洪峻也知道自己这话等于白说,便陪他守在手术室门前,尽量找些宽心的话说,过程中,潘多军打来电话,告诉说他已经在新华宾馆与夏景碰上头了,让他放心在医院陪朋友,洪峻担心领导为这件事对自己有看法,潘多军说现在的领导都开明,关心活人比为死人破案更为人性化也更为重要,洪峻这才放下心来。
“还是为学院解剖室的那件案子?”张怀念问,“查了这长时间还没点眉目?”
“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昨天刚刚又死了一个,也可能是凶杀。”
“这不两条人命了?”
“弄不好还不止,”洪峻说,“咱们学院的老吴师傅的死,也可能与这件事有关。”
“能联系上?”
“从逻辑上是能联系上的,我刚进公安局,破案的事我还不太懂,现在领导上是越来越重视,现在正在开侦查会议,省城和我们桂城两地公安机关联手了,估计少不了专家级的人物上马,但愿这案子能尽快侦破吧。”
“当警察是不是比当医生有意思?”
“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职业感受,将来等这个案子破了,我跟你好好讲一讲,有好多离奇的事呢,”洪峻说,“其实,我现在还体会不到纯职业性的当警察的乐趣,你知道,黎萍是经过我的手肢解的,面对她女儿,我有一种深重的负罪感,这个案子一天不查清楚,我的心灵一天得不到解脱。”
张怀念说:“帮你调离医学院本来是想让你快乐点,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看来我是帮倒忙了,世事难料哇!”
洪峻说:“我倒庆幸自己在你帮助下当了警察,不然地话,黎萍不是冤沉大海了?”
张怀念说:“看来你是带着个人的感情色彩来办这个案子,不是说法不容情吗?”
“什么时候我带你见见黎萍的女儿一面,看你会不会动情?”洪峻说,“有时我也想,我要是一块无情的石头该多好,不没这些事吗?可我一次次地陪她去看那些莫名其妙的尸体,一次次面对她身心备受折磨的惨状,想不动情都不行。”
“人毕竟不是草木。”张怀念感叹。
“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前妻知道今天的事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