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洪峻与边小军交谈的过程中,边城夫妇一直在宾馆的另一间房里等候着,陪同他们的李天锐只能说一些安慰性的话,再不就是用一些不相干的话来分散注意力,洪峻一进房间,边城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说吧,纸是包不住火的,小子都说什么了?”
李天锐说:“边市长,我过那边去看看,让洪峻跟你们先谈谈?”
边城说:“不用给我留面子了,你们这是在办案子,转过背他也得要向你汇报,不如现在一起听听。”
洪峻说:“边市长,你们其实早已知道小军跟黎萍的事?”
边城点点头,薄瑛的脸色十分难看。
“那次他们在宾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洪峻大致通报了一下情况,很多细节他没说,因为那是为人父母所不愿听到的。
边城看了看薄瑛,薄瑛说:“是一个电话。其实在那个电话之前,我们已经感到小军不对劲。那段时间他情绪很特别,怎么不对劲我们也说不上来,总之是不对劲,我们也大意了,以为是青春期男孩子的正常表现。那天打电话的人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是个女人,声音有点老,本地口音很重,据她自己说好象是那个宾馆的工作人员,她说她曾经在曾经在街上看到过我们母子俩一起走路,也知道我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说特别喜欢我的节目,她看不惯那个老女人勾引我儿子才打了那个电话。”
“后来我一直在想,这可能是个阴谋,”边城说,“我在政界,薄瑛在新闻界,黎萍则是在商界,都不可能没有对头人,我和薄瑛后来反复分析过这个女人为什么打这个电话,有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背景,我们想不出来,这更可怕,站在明处的敌人不可怕,可怕是潜在的危险,可是到现在为止,又没有什么新状况出现。”
薄瑛说:“现在不出现,不等于以后不出现,关键是什么时间出现,如果是在明年初换届选举的时候突然再曝出这个丑闻,你还有脸竞选市长?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都到现在,还竞选什么市长?”边城说,“我已经想好了,准备向组织提出要求,调离这座城市,如果小军跟黎萍的死有关系,他要受到法律追究,我们无话可说,如果没什么关系的话,他再在桂城生活,肯定不利于他的成长,还是换个环境的好。我呢,要么到大学教书,要么到省直部门挂个闲职,你也可以到省里的新闻单位,不再出镜就是了。”
薄瑛说:“你真这样想?我一直担心你放不下。李局长你是知道的,边城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放弃肯定是不甘心的。”
李天锐说:“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付出的代价也太惨重了。”
“没那么严重,”边城说:“这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们以前光顾着自己的事业,疏忽了对孩子的教育,现在付出代价也叫罪有应得。”
“既然你这样想,我心里就踏实了,我一件事,我本来一直想瞒下去,现在可以说了,”薄瑛说,“到底纸还是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