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谎师

 
测谎师
2014-05-12 21:04:47 /故事大全

第一章

毛磊做的DNA结果出来了,毛盼盼不是他亲生的。

毛磊想死的心都有啊,毛盼盼都四岁了,他竟然替别人养了四年孩子。

开了第三瓶白酒卮,毛磊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瞪着一对牛眼,大着舌头冲着我说:“兄弟呀,你说说,这年头,什么东西才是真的?连他妈的爹妈都不一定是真的,孩子都不一定是真的,也就是屌是真的。”我说:“对,只有屌是真的。”他把酒满上推给我:“就为了这假爹妈、假孩子,你得给我把这屌酒干了。”

为了安慰他,我豁出去了,我任他发泄,死命陪他喝。最后,我们俩一共灌了三斤白酒。这顿饭是我请的,菜不说,一瓶酒就300多块,喝得我肉疼肉疼的。不过,这钱花在毛磊身上,值!谁叫他是我师傅呢。我到刑警队后一直跟着他混,我的业务就是他带出来的(当然,技术这块除外),他的凄惨弄得我的心情也不爽。

我打的回到家,刚晃晃地出了电梯,就看见一个女孩子坐在我的房门口,身型挺漂亮的,正摆弄着手机玩。那女孩也看见我过来了,马上站了起来:“表哥。”

我才意识到是宋琳琳,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自从她去了南方打工以后,逢年过节,总会给我发条短信什么的。她的口头语是“我的亲人”,每次都这么称呼我。从心理学上说,这是人内心的情感需求在语言上的反映。一个人这么小就失去了双亲,亲人的爱护无疑是她最盼望最渴求的东西。

表妹抱住我说:“亲人啊,我总算把你等来了。”

她用手扇着脸前的空气说:“你喝了多少酒啊,一喷一股酒精雾!”

我说:“我才喝了一点而已。”

“一点酒就这么冲,你说的一点是指一斤吧。”

“没办法。我师傅心情不爽,替人养了孩子啊。我能不喝吗!”

她从我腰里取下钥匙,开了门。我帮她将大包小包拖进屋里。她带来了所有的家当,大到铺盖、衣服,小到手饰、化妆品。

“我来投奔你了,表哥。你可不能赶我走。”

“什么话,这里就是你的家,有我住的地方,就有你住的地方。”

“你真是我的亲人啊。”表妹几乎掉下眼泪来了。

她还没有吃晚饭,我给她下了碗面条,卧了两个鸡蛋。她吃得狼吐虎咽,仿佛这辈子没吃过面条。

吃完了饭,她起身去刷碗,我说:“你放着吧,歇会儿,告诉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把老板开除了。”

不得不承认,大多数人一辈子注定是穷光蛋、打工仔或小康之家什么的。

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确实有钱,相当有钱。

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里,每天都流动着无数的富豪,他们香车美女,前呼后拥,演绎着城市里的一道道最奢糜、最香艳的风景。

当然,对财富的追逐大战如同打仗,胜败难以预料,有些人能轻而易举地获胜,腰缠万贯,有些人却输得丢盔卸甲,体无完肤。我的远房表舅宋富贵就是其中失败一方的代表。

宋富贵曾是我市兴唐煤气公司的一个普通职工,每次给我打电话,都在羡慕富人的生活,虽然他眼中的富人在真正的富人们来看不过是些暴发户而已。表舅使用频率最高的一句话是:“现在的大款就像苍蝇和蚊子一样多,他们的钱也像苍蝇和蚊子一样多。”他的潜台词就是他还不是“苍蝇和蚊子”,只是一块土坷垃,他的目标就是成为“苍蝇或蚊子”中的一员。

为了成为一个像自己的名字一样又富又贵的人,宋富贵先后做过多次尝试,他曾经用几年的时间疯狂购买彩票,他曾经到处逛旧货市场企图以最便宜的价格买到别人认不出的好文物,他还曾购买了金属探测仪到处去野外寻找地下的宝藏,当然从来没有一次让他成功的。然而真正让表舅彻底栽倒在地的一次尝试是炒股。宋富贵像一只懵懂的小兽一样闯进股市这座深潭的时候,是在一次大牛市的末期。宋富贵把所有的积蓄投入进去,小赚了一点,信心大增,接下来,竟然卖了房子接着炒,很不幸,牛市结束了,赔得很惨。结果之一是表舅跳了楼,结果之二是表妹宋琳琳缀学了,独自到广东打工。

自从表舅妈得了胃癌死去之后,这个世界上,表舅最爱的除了钱,就是女儿了,女儿想要星星,他都想法去摘来。对唯一的宝贝女儿,表舅的终极目标是让她嫁给一个有钱人,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表哥,我爸爸还没把我嫁出去呢,怎么就走了呢,他好狠的心啊。”这个酒气熏天的夜晚,表妹又一次哭着对我提起了她的父亲。

第二天上班前,表妹还在睡,我买好了早饭,放在桌子上。

也许是见到了宋琳琳的缘故,我昨晚上梦到表舅了,天堂里的表舅红光满面,住在钞票砌成的房子里。

中午回到家里来,表妹已经做好饭了。这家伙,以前是个饭来张口的主儿,经过历练,竟然会做饭了。

吃完饭,很快到了上班的点儿,我对表妹说,要不我带你到我单位去转转。

宋琳琳说太好了,这算不算“进局子”了?我说算,你这么想“进局子”呀。

到了位于刑警大队办公楼三楼的办公室,董月正拿着抹布擦拭我的测谎仪。

我给她们俩介绍了一下,两个女孩很快就熟悉了,表妹见董月擦得起劲,就说我帮你吧。

我问董月,给她的业务书看完没有?

董月说快了,我说快了是多快,你可要加把劲哪,争取业务早点上手。

董月是局里刚给我配的助手,测谎小组刚起步,需要人手。我在刑警大队除了任侦查员外,还担任测谎小组的技术员,同时也是所谓的组长。

董月调过来时很不情愿。她原来在经侦处做内勤,经侦处多好啊,每逢侦破一起大案子,总能捞到一些油水,受害单位或受害者感激之余常毫不吝啬地拿出一部分钱来赞助他们。处里留一大部分作为办公办案经费,剩下的以各种名义发为福利,以至于民警从食用油到卫生纸都不需要自己花钱,作为女警的董月甚至能有免费的卫生巾。

相比之下,刑警队就差远了,能保住办案经费就不错了。

在我的眼里,“贫富不均”的警察就像一群流浪狗,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有屎吃,一种没屎吃。我们属于后者,在警察队伍里属于“穷人”,只有羡慕“富人”的份儿。

董月对我说:“师傅,你这宝贝到底管不管用啊?”董月在警察学院里学的是治安专业,对测谎技术一窍不通。

我说:“管,太管了。要不你试试。”

“我不试,戴上那些传感器,太难受了,像坐电椅似的。”

我闲着没事,正想让她试试这机子,给她启蒙启蒙,顺便也让表妹开开眼。

我说:“董月,你知道网上有个小月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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