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小赵冲蒋涛挤咕挤咕眼睛,见他没领会意思,就把他拽到一边,说:“那是我一个学校的师姐,散打冠军,你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蒋涛请示领导后,派小猫解救人质。蒋涛从观测镜里看到,小猫进屋后就把连衣裙刷刷两下脱掉了,对房间里的两个绑匪说:“你看,我不是女警,我什么都没带,就戴着胸罩和三点式,还要我脱吗?当着我小外甥女的面,我都不好意思了。”接下来一个绑匪过去拿钱,另一个绑匪看着小猫的丰乳肥臀发呆。小猫就说:“让我抱抱我外甥女,我太想她了。”她就凑了过去,孩子一到手,她一只手差点没把绑匪的眼珠子抠出来,一脚就把拿着钱袋子扑过来的绑匪踢得躺在地上捂着裆部半天没爬起来。
蒋涛指挥人马冲进去时,小猫已经变戏法似的穿戴整齐,懒洋洋地靠墙站着,手里不知何时夹了根烟,眼睛斜着蒋涛。那一刻蒋涛有些眩惑,这他妈是女人吗,怎么像猫一样迅捷而又凶狠!
晚上的庆功会上,两人都喝了酒。蒋涛开车送小猫回家,车上问小猫,你咋那么勇敢进去救人质。“猫有九条命,没一条我还剩八条呢。”小猫淡淡地说,半晌,低低的声音又说,“我家就我一个人,我死了没人伤心。”
蒋涛对小猫多了几分心疼。
路走了一半时,小猫说:“别送我回宿舍,我不想让同事看我喝成这样,送我去酒店吧。”蒋涛说:“那正好,我也不想让我老婆看到我喝成这样,我也去酒店住吧,咱俩搭伙,房价还能少花一半。”小猫说:“看你是个男的,怎么越看越不像呢,不就一宿的住宿费,姐花了。”
进了酒店房间,小猫绊了个跟头,蒋涛急忙扶住了。说扶住不准确,应该说是抱住了。酒精,夜晚,孤男寡女,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高了八度,划根火柴就能着。蒋涛看着小猫的眼睛说:“你不是说我不像男人吗?你要不要认真地了解了解我?”
小猫迎接着蒋涛的目光说:“好啊,谁怕谁?”
蒋涛的身体开始噼里啪啦地冒火星子。他把小猫压到床上,做了一个男人最想做的事。事后却发现洁白的被单上竟然有朵绚烂的罂粟。
“处女还勾引我?”蒋涛狠下心板着脸,怕小猫赖上他。
“你是怕处女,还是怕我赖上你?”小猫就像看透了他心思似的,瞟了他一眼,穿上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手机一阵狂响,打断了蒋涛的回忆。是小赵的电话,说苏醒咬舌自尽,差点没把舌头咬断了。妈的,想死不早点!蒋涛加快了速度,一踩油门,破旧的捷达立刻像一匹失控的老马向前冲去。
到了二院,蒋涛进了病房,直接把苏醒从床上拎起来,掐着苏醒的脖子问:“你是不是想隐瞒什么才千方百计想自杀?我告诉你姓苏的,你现在死了,我就去长春看看你父母,打扰打扰你儿子。你若是老实呆着,等开庭审理一结案就齐活儿了,我也不再找你麻烦,能不能成交?”
苏醒闭上眼睛,不搭理蒋涛。
蒋涛从病房出来,一旁的小赵说:“你下手再重点,他就省事儿不用自杀了。”
“放心吧,他不会再自杀了。”蒋涛说。
“你怎么知道?”
蒋涛没说话,他的手机又响了,是那个吵吵要线人费涨价的老五:“哥,我这次要发财了。那回你让我上网看你们通缉的死刑犯,我发现了两个。真的,这两个我对照过网上的通缉照片,肯定是。”
“哪两个?”蒋涛边下楼边问。
“抢劫出租车还杀死五个司机的那俩傻×,一个叫谢华,一个叫彭天德。”
蒋涛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能听见血液在身体里哗啦哗啦奔腾的声音。他嘱咐老五稳住架,别惊动两人。下了楼,把捷达开得像头疯牛。他找这俩鳖孙找了八年,他的生命就是为这俩孙子活的,他必须抓到这对孙子,给周敏一个交代!
7 再次冒险
小猫再一次来到幸福小区二十八号楼,进了苏醒居住的单元,敲开对门,想采访苏醒的邻居。
“十一·二”血案她还在跟进,她觉得苏醒说出的杀妻理由总是有点牵强,小猫想要找出真相。
对门的房间打开一条缝,从门缝里探出半颗头。小鼻子小眼睛,他的目光一跟小猫接触,就立刻闪出光芒,说:“你是苏醒杀人那天来的记者,是采访我来了吗?他们家的事没人比我更清楚。”
小猫想起来了,这个小伙子就是那天她来采访时,凑到她摄像机镜头前给她留电话的那个。她问:“你清楚?那你能说说他家的事吗,他们夫妻平常吵架吗?”
“吵架吗?你应该把吗字去掉,他们成天吵架,要有一天不吵架,那就有问题了。满楼的人都会奇怪他们家今天怎么没吵架,不会是姚玉环把苏醒杀了吧?”
“你说错了吧?是苏醒杀了姚玉环吧?”小猫纠正他的话。
房门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薅住脖领子把小伙子拽进门里,然后伸出一张脸,冲小猫冷冷地说:“你去别家打听吧。”咣当一声,门在小猫面前重重地关上。
婆婆的第三把钥匙,最后却救了小猫一命。婆婆那晚被小猫的电话弄得有点心神不安。她给徐良生打了很多电话也打不通。半夜忽然梦见儿子湿淋淋地哭着对她说什么,可她什么也听不清。她打车就去了儿子家,拍门,没人应声,老太太直接用钥匙打开门,一进客厅,就看到儿子眼睛发绿地对她说:“妈,琴弦要断了。”再一眼看到小猫,她疯了似的扑开儿子,小猫的那口气才缓过来
小猫出院前,做了个梦,梦到徐良生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飞驰在笔直的公路上。公路两侧绿树如伞,鲜花遍地,远处洁白的云朵,蔚蓝的天空,一切都像水洗过的澄明。忽然,自行车的两个车把上呼啦呼啦地长出两只巨大的翅膀,这个带着翅膀的自行车在天上翱翔着,徐良生在车座上笑得很开心
小猫回了趟家,家还是老样子,沙发上阳光明媚,那件藏蓝色的毛衣还没有织完。暖手炉在插销上插着,摸起来热乎乎的。
小猫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那件藏蓝色的毛衣,用胳肢窝夹着四根竹针,一下下地织着。她没有别的想法,她只是想在离开这间屋子时,把她该做的做好。
楼道里有脚步声急促地走上来。小猫心里咯噔咯噔地直跳。她知道不会是徐良生,可是心里又好像期盼着什么似的。脚步声停在门外,随即传来敲门声。
会是谁呢?
这个家快没有人住了,谁还会来呢?
小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猫眼儿里向外看。发现门外站着个男人,脸部有些臃肿,比普通人肿胀了三分之一。她壮着胆子问:“什么事?”
“快递。”男人冲着猫眼儿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小猫把门打开了,接过快递。那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的字是徐良生的。收件人写着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