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束氏望着已香甜入睡的金娘,内心充满了报复的欲望。她辗转反侧,等候着晏谁宾的到来。不一会儿,她果然听到轻轻的拨门声,便悄然起身,藏到暗处。晏谁宾摸进门来,便照床上扑去。待泄完兽欲,心满意足,刚要穿衣下床,但见一缕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他定睛一看,不禁魂飞魄散,呆若木鸡———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哪里是什么束氏,分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金娘!晏谁宾顿时方寸大乱,后悔不迭,赶紧匆匆离去。
第二天早饭时,金娘不肯出来吃饭。晏谁宾更是慌乱不已,胡乱地吃了几口便起身离去。金娘母亲见女儿不来,不知何故,又再去叫。推开房门一看,却发现女儿已自缢多时,顿时全家大乱。束氏见事情闹出了人命,不由地也害怕起来,就急忙跑回娘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诉家人,边说边哭,手足无措。这时束家长子束棠道:“妹妹你不用害怕,此事是他家父亲丧尽伦理在先。我们去告他,就说老禽兽欲奸儿媳,结果误奸其女。老禽兽已丧尽人伦,我们要求和他家断绝关系,判决你和晏从义离异。”束氏听后颇感为难,说:“老禽兽虽死有余辜,但从义一向对我恩爱无比,要和他离异,我于心不忍。”束棠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忍和不忍,不然金娘之死你脱不了干系。”束氏一听,也只好默不作声。
严县令接到束棠的诉状后,当即差人去提拿晏谁宾。谁知他自知罪孽深重,天理难容,已自缢身亡。严县令又将束氏兄妹传讯到堂,详细审问。束棠道:“晏谁宾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已自缢身亡。束氏虽已和晏从义结为夫妇,但终究不敢在恶人之家久居,也不敢和恶人之子作长久夫妻,因此希望大人准许束氏和晏从义离异。”
严县令细察案情,觉得十分蹊跷:束氏与小姑同住一屋,公公误奸小姑,束氏明知此属乱伦大事,为何不喊不叫,莫非与公公有何积怨?于是严县令道:“束氏你从实招来,你是否和晏谁宾素有奸情?”束氏听县令一语道破天机,顿时口舌打结,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束棠忙在一旁道:“禀告大人,小人妹子和他无奸。”“既然无奸,现在晏谁宾已死,又为何要求改嫁?束氏,我再问你,你和金娘同睡一屋,晏谁宾到底想奸谁?你若再不说出实情,看本官大刑伺候!”束氏答:“他想奸我,结果误奸金娘。”县令又问:“你与金娘同睡一屋,见公公奸小姑,为何不喊不叫?”束氏答:“民女怕羞,所以没有喊叫。”
县令见束氏所答仍不合情理,便大喝一声:“来人,夹棍伺候!”差役们便上前对束氏用刑。束氏一瘦弱女子,如何禁得起如此之痛,不一会儿就脸色惨白,冷汗如注。严县令见状,再问道:“还不快说,是不是你先与公公有奸,为图报复,才在那一夜设下圈套,让公公作出乱伦之事?”束氏受刑不过,只得将实情从头述来。严县令听罢,当堂判道:“束氏,你与公公有奸,本来就属该死;又设计叫小姑陪睡,使公公误奸其女,小姑含羞自尽,实属死有余辜!本官依律判你死刑。”宣判完毕,又派人去捣毁晏谁宾坟墓,以示对其乱伦败俗罪行的惩罚。
可怜晏从义,娶得娇妻入门,本想与之白头偕老,结果却只得与老母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