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贺嘉说出这三个字时，语速故意放得很慢，“你的变化还真是够大，差一点就认不出是你了！”
阳台上微风拂面，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男生彼此看着对方，各自的眼神里都有一种鲜为人知的“深邃”，两人的神色都有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稳重。
“我知道你以前对我有些看法——”江一波诚恳地说，“我以前在学校确实也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原本我也想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我怕说出来只会添乱，所以……”
“看来你倒有自知之明。”贺嘉揶揄道。
“哥，实话跟你说吧，我那时候的确是偷拍过女同学，但是自从贺玲出事以后，我再也没干过，我发誓！”江一波说着竖起了三根手指，说话的态度和语气都十分真诚。
贺嘉上下打量着这个曾经的“问题少年”，古里古怪地说：“毛毛虫以为变成了蝴蝶，身为害虫的过去，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看来你对我有很大的成见——”江一波没有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不求能改变你对我的偏见，但我是诚心来悼念贺玲的……”
“你好像对贺玲的死很内疚？”贺嘉的眼神变得犀利，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没错！我很内疚，要是那天她没有到我家来——也许就……”江一波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一直很自责，所以我一直努力学习，拼命想要重新振作起来。”
贺嘉没说话，犀利的目光中夹带着一些揶揄。
“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我在梦里很多次梦见过贺玲，在梦里，她经常告诉我要振作起来，正是有她的鼓励，我才能一步步振作起来……”
“哦，我还以为你是在做噩梦。”贺嘉耸耸肩，表情有些古怪。
江一波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贺嘉，他或许觉得眼前这个外表近乎完美的男人，怎么言谈举止这么神经质呢？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贺嘉突然问道。
“再等几个月，我就二十了。”
“看你样子应该考上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