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感到十分愧疚,“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没关系。”他苦涩地说。
挂在树上的灯光被被人调得忽明忽暗,我和他也在明暗之中交替着,总不能同时出现在灯光下,就好像两个时空的人,他从另一个时空里带来一段往事要我接受,而我觉得那并不属于我,就像已经割掉的手臂再也无法复原,失去的记忆和感情,也无法恢复了。我们两人都知道这个。虽然他说没有关系,但是显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又说了一两句,他忽然沉默下来。过了几分钟之后,才重新开始,这次说的不再是我和他之间的故事,而是他被人遗忘的过程,在听他讲述的过程中,我仿佛听到鼓点在耳边敲响,起初是轻轻几下,甚至听不出在敲打,越往后,鼓点声就越快越重,以至于成为急风暴雨般的雷鸣,让人感到窒息。在那之后很久的日子里,我仍旧记得他说的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