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信写完了,秦朗伸手接过的那一刻,她硬是连同银行卡一块塞给他。
秦朗一路驾车,逃也似地飞奔回公司。进了办公室,他把自己锁在门里嚎啕大哭:刚才在家里,他看到了一张黑白遗像,遗像中人正是他母亲,而在他当年逃离家时,母亲的身体还是很健康的。而对于妻子的那封信,他没敢看,他怕看了会控制不住自己。
第二天,助手小心地向秦朗汇报:在他离开公司后,一家大公司有笔大单的生意想和他们公司合作,希望能跟他面谈。秦朗赶紧给对方负责人打去电话,负责人却很不耐烦,说生意等不得人,已经和别的公司合作了。秦朗平白失去了一大笔生意,好不懊恼。
没过几天,秦朗在办公室午休,那个该死的汪明不知怎么又来到他面前。“三天后是我儿子的大学毕业典礼,你应该去看看他。”汪明的声音依旧很冷,他不等秦朗答复,就凭空消失了。
秦朗别无选择,只好又开着车去了儿子的学校。十年不见,儿子已从孩童长大成人,但秦朗还是凭借相连的血脉一眼认出对方。“儿子,我的儿子”,他心中默念,但随即又骂自己混帐:那是汪明的儿子,跟你秦朗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替汪明来看看儿子而已!
“叔叔,我发现你一直在暗中看我,你是不是我爸爸那位好朋友?”不知何时,儿子竟来到秦朗面前。
秦朗忙定定神,只好尴尬地点头默认。
儿子激动地跳起来,说:“前几天,妈妈说爸让他一个朋友来家里探望过我们,我早就知道爸不会丢下我和妈妈不管。”随即他语音低了下去,忧伤道:“可是爸犯了法,我也清楚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回到我和妈妈身边。这里有我写给爸的一封信,这些天我一直带在身上,麻烦叔叔帮我把它带给爸爸。”儿子的眼睛湿润了,他把一封信塞给秦朗,说了声“拜托叔叔”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