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发披肩、杂乱的女人,全着一身皂黑色的长袍子,右手拄了一根拐杖,只有一条腿,一条左腿,右腿到膝盖的地方都没了,左手提着一根枝条,枝条上面挂了一盏破旧白纸包着的灯笼,灯笼里点了根蜡烛,一步,一步沿着小路,低着头,缓缓走过来。
“啪”……“咚”……“趴”……“咚”……
节奏始终如一。
张超再一细看,顿时吓得彻底面无人色。
女人身上的皂黑色衣裳,好像……分明是一件寿衣!
张超吓得一口气吞回肚子里,忙把手电筒关了,全身退到茅房的最里面角落,哪管地上脏,只一个劲蜷缩着身体躲进最黑的角落阴影中,一口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披肩的杂乱黑色长发,盖住了女人面容,女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头也没转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地面,按着刚才的节奏,拄一下拐杖,往前走进一步。
张超极度惊悚地瞪直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女人。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
眼看女人就快走到茅房前了,张超本能地赶紧趴下头,把自己和角落的黑暗彻底融成一体。
“啪”……“咚”……“啪”……“咚”……
女人依旧以同样的节奏,缓缓走着,逐渐,走过了茅房。
等了很久,很久……那女人……那女人脚步声好像没了,过去了?
张超埋头,趴了许久,再也没听到女人的脚步声了,他抬起头,正要站起身来,突然,茅房木板门上方,一道锐利的目光与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