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没关系,我也是约了人逛街,说好了在这儿等。”
出了门,外面骄阳似火,刚才在水吧里积攒的那点凉气瞬间蒸发殆尽。上了面包车,冯铁霖看到一辆黑色的卡宴逆行着朝这边驶过来,却没有进停车场,而是直接开到水吧门口,副驾上下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子,朝司机摆了摆手,卡宴华丽地在原地掉了个头开走了。
冯铁霖依稀觉得那个女子的身影有些眼熟,没等想起是谁,对方已经推开门进了水吧,他只好甩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开。
改建后的疏港公路大大缩短了开发区到市内的距离,原本接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四十分钟就到了。
由于在郑国栋的遗物中没有找到罗为民举报时提供的U盘,只好去市环保局碰碰运气。小张之前和对方打过两次交道,人头熟,冯铁霖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自己按照导航地图找到了市环境监测中心站。
原以为搞环境监测会选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至少也该是远离人烟的市郊,没想到偏偏就坐落在市中心,距火车站的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从车辆川流不息的广场路拐进来,穿过一片开放式小区,再绕过一个农贸市场,最后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小路走到尽头,就看到了一栋掩映在花明柳绿中的老式红砖建筑,独门独院的设计使人完全感觉不到身处闹市区的喧嚣。
“还是你们这里好啊。”冯铁霖下了面包车,冲着站在廊檐下等候自己的监测站马主任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办公环境,不像我们那儿,成天人来车往的吵死了。”
老马五十来岁年纪,戴着一副瓶底厚的眼镜,笑起来的老脸像一张橘子皮:“我们是环保局下属的二级单位,是搞技术的,典型的清水衙门,不像你们那里才是真正的大衙门口,需要讲排场,看收发的门卫比处长还牛”
这话有点不入耳,冯铁霖拿不准他是在发牢骚还是本身性格就是如此,岔开话题道:“你们不是休大礼拜吗,怎么周六还上班,我就是随手拨个电话,没想到就打通了。”
老马在前面引着他上楼:“这世上没有休息日的工作多了,你以为只有当警察的星期礼拜不休息?”
冯铁霖明白他为什么年过五十仍窝在小小的环境监测站了,头次见面就句句戳人的肺管子,这种性格能升上去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