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观海别院的业主,叫郑国栋,现年四十七岁,在市环保局工作。报案人是小区保安,下班后和同事玩牌,牌局散了回家经过这里,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身边有血迹,没敢上前查看,打电话通知了正在值班的物业经理,物业经理赶到后,发现人已死亡,立即报案。现场没有发现手机之类的随身物品,死者身上只有一串钥匙,对了,在那边的树底下找到一只空钱包。”
冯铁霖顺着方向看了一眼,有点奇怪:“什么都没有,怎么确定的死者身份?”
“报案保安白天还见过死者,知道是业主。观海别院里有三栋住宅是市环保局的集资楼,被害人虽然不在这里长住,但是每次来都开着一辆印有环境监察字样的白色轿车,所以有印象,然后我们查了物业登记,知道的死者姓名和年龄。”
冯铁霖点点头,再次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幽静的区间步道,太阳能路灯泛着莹莹白光,道两边的绿植几乎遮住了头顶,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线狭长的夜空。步道入口设有禁止机动车驶入的升降桩,为了方便警车出入此时已经降下。
入口外面拉起了警戒线,那里有一块修剪得非常整齐的宽阔草坪,上面栽种了不少二人合抱的银杏树。顺着草坪上的石板路出去,是个三岔路口,沿路口西行一公里左右,有一个大型的开放式休闲广场——龙湾广场。三岔路口向北,穿过两个街区,是白鹭滩开发区唯一的一所理工大学。
案发现场在这条步道的中段,分局法医组的同事正忙着做现场勘查,步道尽头通向小区,不过视线被绿植挡住,这条道是弯的。
“走到头就是小区的西门,距这里大约三十米。”
小张道:“小区的正门在北边,南边也有能通车的大门,这条道其实是消防通道。西门是对开的铁栅栏门,平时锁着,只开一个小门,大车进不去,只能过自行车和电动车。走这条道的大多是离西门比较近的几栋楼的居民,环保局的楼就在这个门边上,不过小区整体入住率太低,实际上走这条道的人并不多。”
说话的功夫,冯铁霖看到一名正在勘查现场的法医冲这边招了招手。之前他一直背对着自己,此时转过身,才看清他的相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竟是市局法医组组长老白!
“你怎么下来了?”冯铁霖快步走过去,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从心底升起。
老白咧嘴笑了一下:“别紧张,我只是适逢其会。省厅要求各地市局组织下面搞司法鉴定培训,提高基层队伍实战能力,却不派人下来。没办法,我只好各个分局跑了,下午刚转到开发区,本想找你聊聊,可是你不在,没想到晚上就赶上这个案子,于是顺道过来了。”
“我这两天在跟一个电信诈骗的案子,下午去了一趟移动公司。”冯铁霖舒了口气:“你不是特意下来的就好,我还以为跟上次一样,这个案子又通了天了。”
老白知道他指的是去年年底发生的那起震惊省厅的特大连环杀人案,不由得叹了口气:“哪那么些通天大案?那种案子一辈子碰到一次都嫌多了。”
冯铁霖能感觉到老白说这话时的伤感,不过眼下没有功夫叙旧,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问道:“怎么样,有结论吗?”
提到工作,老白的神情肃穆起来:“我干这行快二十年了,抢劫伤人的案子遇到了不少,但是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