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柯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什么,目光落在罗华的酒杯上:“为什么你碰过的东西上面没有指纹?”
“把透明指甲油涂在手上就不会留下指纹了,唉,说起这事就伤心,每次从你这里回去,我都得用信那水洗手,都快把我的手洗爆皮了。”罗华把手伸到面前看看,上面泛着淡淡的一层光泽。
“所以警方在这里找不到你曾经来过的痕迹?”
“我从来都不知道世上有你们一家人存在,当然也从未来过这里,对了,这个杯子我一会儿带走,这上面粘了我的唾液,能验出DNA的,而且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怎么会用两只杯子?”
一滴血滴在地上,罗华摸了摸,发现是从鼻子里流出来的,顺手扯了一张纸,团成一团塞在鼻孔里,他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干脆把上衣脱下来,冲着董柯笑道:“这么热的天本来就容易上火,你还请我喝威士忌,你是怎么想的?对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看在堂兄弟的份上,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董柯用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强挣扎着道:“三天前我去了一趟苦井子。”
罗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想到去那个地方?”
董柯勉强抬起手,指着远处的围堰:“前几天夜里的那场大雨把岸边的输泥管线冲坏了,第二天早上来了一大群工人抢修,我当时从那里经过,随口问了工人一个问题,就是他们的吹填工程对这片养殖场的生态是否会造成影响,你猜那个工人怎么说?”
罗华笑道:“这片养殖场去年秋天就已经废弃了,征地补偿也早都发放到村民手里了,而且是整个孙家湾村的补偿标准最高的,要不然我那个初中同学怎么买得起海南的房子?对了,之前我告诉你他把全家接过去度假是骗你的,实际上他们是过去定居,不再回来了。”
“这么说,那一万块钱也是你自己拿出来的?”
“咱们是堂兄弟,计较那么多干什么?你父亲病的那么重,我这个做侄子的理应表示一下。你接着说,然后呢?你是不是向他打听这片养殖场是谁承包的?”
“他不知道具体的承包人,只知道这片海湾归孙家湾村下辖的苦井子屯管,然后我就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