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要知道古董瓷瓶这类东西多数是名窑的作品,外形精美自不用说,其瓷胚本身更薄细均匀,怕碰易碎。再加上几百年的风侵水蚀,到了今时今日已变得脆如薄冰,朝它大声说话引起的空气震荡都有可能震碎它。”黎斯微一顿,“所以我一个喷嚏便令瓷瓶产生了开裂。
“奇妙之处来了:凶手用剑猝杀丁老财,引得屋内剑气激荡,从墙壁留下的剑痕显而易见,古董架旁就留下了两三处激荡剑痕。可奇妙的是激荡剑气的威力要远远大于一个喷嚏,连一个喷嚏都能令瓷瓶开裂,为何凛冽剑气却丝毫没破坏满屋子里的瓷器?这是一个玄而难解的奇妙所在啊。”黎斯道出了奇妙之处。
吴闻听了啧啧称奇:“没错,这说不通啊,莫非凶手没用刀剑类的武器,那就无法解释在墙上留下的剑痕了,奇了怪了!”
“杀人证据同杀人手法、过程起了冲突,若没有合理的解释,那么整个凶案本身就变得相当可疑,不禁让人浮想联翩。”黎斯眼角余光不经意落在屋里一人脸上。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童百泉勾起了好奇的瘾。
“童村长静候片刻,咱们再来说一说孙寡妇的案子。”黎斯沉一口气说,“孙寡妇死于名叫‘紫胭脂’的毒草剧毒下,一半尸体化成了尸水,另一半尸体变成了紫蓝色的毒尸。寻找下毒之人无疑是破案的关键,以此调查我也掌握到了几名嫌疑者,嫌疑者都具有报复杀人的动机。”黎斯习惯性地又停顿,屋子里牛嫂、邢郎中包括童百泉在内面色一滞,很不自然。
黎斯瞧在眼底,接着道,“可就在我寻找下毒者的过程中,却感觉到有些东西越来越不对劲,于是我重新排查,终于发现了不妥之处:在孙寡妇家里,没有一点属于她亡夫的东西,甚至连一个灵位牌都没有,这岂非有些怪异。
“是孙寡妇薄情寡义,还是另有隐情?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同时我脑海里迸发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我决定先找其他人问一问。”黎斯猛地抬头,看向牛嫂,“牛嫂,我之前问过你的问题:你还记得孙寡妇亡夫吗?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哪一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