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换下了关山杰喜欢穿的休闲装,重新穿上属于斯华风格的笔挺西装,走进公安局大门前,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头,笑了笑,快步走了进来。
杨君他们在楼上看到了他的一举一动,小罗钦佩地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
江阔天笑道:“这样的犯罪模式,别说是他,连我也舍不得让它被埋没。”他没说出自己初次识破这种犯罪模式时的震撼之情,这种感觉至今还荡漾在胸中。
斯华坐在审讯室里时,态度和坐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没多大差别,看到东方走进来时,他甚至还笑了起来:“是你把我钓出来的吧?”
“明知道是钩,为什么要吞下去?”东方也笑着问。
“为了理想。”斯华。
“你那算是什么理想?”杨君冷笑道。
“算了,别说这个了,”斯华蔑视地一笑,“想知道什么?”
“从头说起。”江阔天道。
斯华说的过程和杨君他们的推测没有太大出入,犯罪模式和他们所推测的一样,他详细地说出了每名参与犯案的人员的名字和特征,末了微笑道:“这不是出卖他们,他们是烈士,应该留下姓名。”
所有参与犯罪的人员都已经自杀了,如果不是斯华亲口说出,有许多犯罪人员的资料都无法查到。斯华特意提到了亲手实施杀人的5个人,他们在基地内轮流负责执行,每天夜里,“关山杰”从聚水坳的秘密入口进入基地,同时,替身进入聚水坳,成为新的“关山杰”,旧的“关山杰”则被人杀死。这就是案件的基本过程。
说到罗华的被害,斯华说:“那不是我执行的,我也不知道具体细节。”看来,罗华的死终究将无法得到真相了。随着犯罪人员的死亡,许多细节都无法获得。他们只能尽量从斯华嘴里打听各种消息,但斯华并不是有问必答,他只回答那些他感兴趣的内容。
“虽然说人是我们杀的,但其实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斯华说,“聚水坳的外出务工人员,是死于自己的习惯,就算执行人员没死,你也没法定他们的罪;700多名替身,加上一些替补,以及那些拿了我们的安家费又想退出的,都是死于自己的贪婪——这点我真觉得奇怪,他们怎么就那么相信世界上有这种好事?我跟他们说我要拍个哲学试验片,甚至把我的计划都告诉他们了——只是隐去了最后要杀他们的环节——他们明明知道在执行这个所谓的试验时,聚水坳外出务工的人员有可能被杀,但一听说是用用他们自己的习惯杀死他们,这些替身们就觉得坦然了,就认为这不是犯罪了,就接受了——这算什么理由?犯罪就是犯罪,我是罪犯,我承认我是罪犯,他们不承认这是犯罪,就因为法律上找不到证据证明这是犯罪,所以他们就不怕了——为了钱,都是为了8万块钱,可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连命都没了,脑袋也没留下,可笑之极。这种低贱的人根本就不该存在,他们也只配充当进化中的一个瞬间。”
“你们如何模仿关山杰的一举一动的?”江阔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