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不是闹鬼闹的！”湘君回忆道，“20多年前的冬至，村里李忠拐卖来的媳妇燕子生下一对龙凤胎。他养不起两个娃，便把女娃扔了，男娃留着。他托杨媒婆把孩子扔在村后的沼气池里。”
湘君叹了一口气：“那之后呀，半夜村后沼气池那边总听见小孩哭。没多久，那男娃突然得疟疾死了。一天夜里，燕子又听见那哭声，只穿件单衣就跑出去了。结果，那晚之后燕子就不见了，村里半夜也再没听见小孩的哭声。大家都说是女娃的魂把燕子和男娃勾走了。说来也怪，后来村里胆大的人去沼气池里找过，女娃的尸体没了！杨媒婆害怕，这才搬来水井湾。”
可这和杨媒婆被杀有什么关系？难道杨媒婆是被那女娃杀的？但鬼杀人是不用枪的……
大年初二，许多亲戚到家里拜年。湘君说的李忠其实是她娘家的表兄。黎纲把杨媒婆的册子拿出来，说：“杨媒婆20年前就让人一枪打死了。李哥猎户出身，杨媒婆死的时候，村里有枪的可只有你一个。”李忠仓皇摇头：“我的猎枪丢过一次！就是我家男娃死后没几天。一定是那女娃，她死得冤枉，所以才回来索命！”
黎纲也清楚，就算杨媒婆、燕子、男娃都是当年的女娃害死的，這也没有办法解释杨媒婆死后冤魂不散，而且在死后的第13个年头，专找冬至出生的女儿家给死人说媒，13年究竟意味着什么？
大年初三，有人在那片竹林里发现了李忠的尸体。他的后脑勺摔开了花，猎枪里的子弹全打完了。他旁边趴着杨媒婆的尸体，被打成了马蜂窝……
从现场血迹来看，李忠对着杨媒婆开枪后，因为雪地路滑，不慎摔倒，后脑勺撞在石头上死了。黎纲把杨媒婆的尸体翻过来，尸体尚有余温，绝对是刚死不久！一个人不可能有两具尸体，如果现在死的这个是杨媒婆，那么床底下的尸体就是另外一个人！
“燕子？”黎纲恍然大悟，指着尸体，“这是燕子。”
杀杨媒婆的人知道李忠家枪放在什么位置，杀人的是燕子！杨媒婆20多年前就死了！杨媒婆是外地人，新搬到水井湾，认识她的人本就不多，她平时又总是化着浓妆，20多年来，杨媒婆其实一直是燕子假扮的！
“我怎么才想明白！”黎纲一拍脑袋，“13年不恰恰够一个女娃长大成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