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绘画(2)

 
终极绘画(2)
2022-02-04 10:17:02 /故事大全

百万美金收购实为陷阱

埃克是被隆隆的机械轰鸣声吵醒的,醒来后头痛欲裂,脸上黏黏乎乎的被血布满了,眼睛都睁不开。储藏室里光线昏暗,他只能从外面的动静来判断,警察已经来了,正在将奥里斯的车从深涧里往上吊。他试图爬起来呼救,但他连略略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皮德耶鲁和一名警察进了屋子。起吊奥里斯那辆车时起吊机出了点故障,警察来向皮德耶鲁借扳手修理。

皮德耶鲁很快找到扳手给了警察,警察离开时问皮德耶鲁,车里的死者是谁。皮德耶鲁说,他不认识,估计是来向他订购水果的水果贩子,因为昨天他接到过一个水果贩子的电话。

警察问了几句话就要离开,埃克心里急得不得了,这恐怕是他能够获救的唯一机会,他得制造点动静将警察引过来。于是,他使尽吃奶的力气,抬起被绑的双腿,猛力往外蹬。

哗啦啦,脚边的一堆东西倒了,似乎是画框,有好几幅画砸在他身上。这动静果然惊动了警察,走到门口的警察停了下来,问皮德耶鲁是怎么回事。皮德耶鲁骂起来:“该死的奶牛。一定又是汉斯太太家里的奶牛!您不知道,她家有头奶牛,专爱吃我院子里果树的叶子,将我院子里盖的培育果苗的温室棚子顶翻好几次了。今天要是再次弄翻我的温室棚子,我非得让汉斯太太赔给我不可!”见他这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警察哈哈笑了两声,走了。

埃克的心,彻底凉了。

不到三分钟,皮德耶鲁走进了储藏室,二话不说,抡起棒球棒,就砸向埃克的脑袋,埃克再次昏迷了过去。

埃克第二次苏醒过来时,储藏室里亮着昏黄的灯光,已经是夜里,外面寂静无比。皮德耶鲁站在他的身旁,正在捡拾、整理那堆被他蹬翻的东西。埃克看着看着,目光不由得直了,那一堆东西全是画,而且皮德耶鲁手里拿着的一幅,正是他的作品。他情不自禁呜呜啊啊地发出了声音。皮德耶鲁看向他,皱了皱眉,低声咕哝了一句:“你的命可真硬呢,居然还没死!”埃克可怜巴巴地看着皮德耶鲁,嘴里仍是呜呜啊啊地想要说话。

皮德耶鲁犹豫了一下,打开储藏室的门往外望了望,确信很安全,这才拉掉了埃克嘴里的布团。埃克赶紧出声:“我是埃克,我是画家埃克,你手上的那幅画就是我画的。”皮德耶鲁不动声色:“那又怎样?”埃克巴巴地说:“我们之间一定产生了误会。既然你喜欢我的画,你就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你放了我吧,我可以为你画画,免费的,你要多少张我给你画多少张。”

皮德耶鲁哈哈笑起来:“你给我画画?你的画我已经太多了。你看,这,还有这……”他不停地翻动那一堆画,埃克看呆了,那一堆,少说也有三四十幅,居然全是他的画!皮德耶鲁将手中的画扔到画堆上,不屑地说:“我不需要你的画,我只需要你的命。你说过,你只能活两个月,现在时候到了,你该死了。”

埃克愣住了,这么说,人家不仅知道他是谁,而且就想要他的命,可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皮德耶鲁激动起来,“我本来日子不错,现在被你害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他对着埃克几乎咆哮起来。在他的咆哮声中,埃克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皮德耶鲁原本算是个中产阶层,以前是当房产中介的,次贷危机之后,房地产业萧条,他便决定转行。正当他不知干什么好时,他看到了报纸上关于埃克的报道,说埃克是国际知名大画家,还说这位画家患上了绝症,寿命只剩下最后两个月。他一下子动了心思,既然埃克只有两个月好活,他的遗作一定很有收藏价值。于是,皮德耶鲁就开始收藏起埃克的画作,埃克这两个月卖出的42幅画,其中有38幅就是被皮德耶鲁所买。

但渐渐地,皮德耶鲁觉得不对劲。埃克几乎每一天左右就要售出一幅画,哪怕精力最旺盛的画家也没有这样的产量,更何况行将就木之人。他这才开始打听埃克的底细,一打听,心就灰了,埃克根本算不上什么国际知名大画家,如果没有患绝症的噱头,埃克的画根本就一文不值。

再打听下去,他就彻底怒了。皮德耶鲁动用关系查找了埃克的医疗卡记录,发现埃克根本就没有到任何医院住过院,更别谈得了什么绝症了。

这时,皮德耶鲁才知道自己上了埃克的当,但是,已经晚了。他已将家里的房子都卖了,所有的钱都用来买了埃克的画。

皮德耶鲁不甘心,他得让埃克死。虽然他知道他永远无法回本,但他还是希望埃克一死,那些画能略微值钱一些,让他亏得少一些。所以,他用仅剩的一点钱买下了这里果农的房子,因为他看中了房子前面的那座木桥,他打算在木桥上做点手脚,将埃克骗过来,让埃克从桥上掉下去摔死。谁知埃克这么谨慎,结果只摔死了奥里斯。

说到这里,皮德耶鲁叹了一口气:“死,你是一定要死的。但说真的,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该让你怎么死。我本打算砸死你,再将你扔到涧里,这样谁都相信你是随车一起坠进涧里的。但现在警察都清理过现场了,这一招显然不行。唉,我说,所谓的大画家,我该让你怎么死呢?或者,你自己想怎么死?”

埃克的心彻底凉了!他没料到,自己的一番炒作,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现在看来,皮德耶鲁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的。埃克眼珠骨碌碌转了转,尔后可怜巴巴地说:“我和奥里斯将你害惨了,我知道,我死有余辜。你想让我怎么死就让我怎么死吧,我不怨你。我只求你一件事,我这一整天都没喝过水,渴得要命。你就做点好事,在我临死前赏我一口水吧,请你行行好。”

皮德耶鲁站着没动,埃克一直不停地哀求着。终于,皮德耶鲁不耐烦地点了头:“好吧,死囚还有顿临行饭呢,我这就给你拿水去。”皮德耶鲁走出去,将储藏室的门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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