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用黑色签字笔缓缓写下四个人的名字:谢晖、谢刚、胡晶、王霞。接着他梳理了这四人之间的关系,谢晖和谢刚之间是两兄弟,谢刚和胡晶是夫妻,胡晶和王霞则是谢晖的病人。其实,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我们早就弄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各自在案中扮演了什么关系。而老葛最终给出的答案却都是帮凶。
“在我们去医院之前,谢晖已经带着胡晶离开了。”老葛搁下签字笔,面对着我们说道。
“狐狸尾巴是露出来了。”所长跟了一句,“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派出所有的警员前去追捕这两人了。料他们也逃不了多久。”
“你是怎么料定王霞是帮凶的呢?她很有可能也是被凶手胁迫的呢?”戚琪感到不解,她从头到尾都是皱着眉头的。
“这里是院长的口供。”老葛说着,点击了媒体播放器,“你们可以听一下。”
旋即,大屏幕上出现了审讯室的画面。院长在被审讯时,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供认不韪。他说王霞的确是自己带走的,但在后面还强调了一句是自愿行为。老葛便问他,王霞为什么会自愿跟着你走?
院长笑了笑,然后流露出一副很自豪的神情,告诉老葛说,一切为了自我的救赎。
他明显话中有话,但接下来当老葛追问他为什么要救赎时,他却闭口不谈了。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老葛才妥协,暂且搁下了这个疑问,要求他继续交待把王霞带离医院后的那些事情。
院长又说,他把王霞带到了自己的家中。然后,让王霞开始绝食。绝食的目的,是让王霞消耗掉大量的脂肪。其实,关于这点很好理解。既然要分离人皮,那么选着一个皮包骨头的人下手,在技术方面会显得容易许多。
院长还交代,王霞在死前录下了一段音频,正是用来报警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引诱到运河边。另外,那个报警电话是他打的。护士台那部电话机,他安装了移动分机。所以,拨出来的号码会是同一个。
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给王霞进行了全身麻醉,然后实施了人皮分离手术。接下来,就是用那个报警电话将我骗到运河边,而我当时在运河上遇到的那个女人实际上是院长装扮的。他掐晕了我,然后将王霞的人皮盖在我的身上。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我们都对此抱有疑问。从院长的语气来分析,他交代案情时显得很从容,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紧张,确实有着强大的心里素质。然而,他的职业技术却成了他最大的漏洞。
他们所设的局既然牵涉到了我,可是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对于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小警员,他们犯不着那么煞费苦心吧?
其实,关于这一点,就连老葛也想不通。他只说,抓到谢晖和胡晶后也许能问出个答案来。
等老葛分析完他们的线索后,就轮到老王进一步分析我们这边得到的线索了。接下去,我们探讨最多的是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出现在胡晶家中的那个少年。他会不是胡晶那个死而复生的儿子呢?另一件,则是那名死在胡晶家里的死刑犯。他和这个案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们手中的这部分线索,可要比老葛掌握的线索复杂许多。因为,这些线索都是游离在人皮尸案之外的。我也曾换已过凶手是胡晶那个儿子,但是他就算活着也只有十岁左右,试问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哪来那个本事。
我们为此做了各种大胆的设想,但都被彼此给推翻了。不知不觉间,天又亮了。连续好几天的奋斗,让大伙的体力超负荷运转。尤其是所长,他自打上任以来从未那么劳累过,这会刚起身便咣当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所幸的是,他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而已。
老葛见状,决定让我们几人先回去休息一天。到晚上七点再来所里集合。对于我们而言,这一天的休息时间宝贵之极。我回到住地,设置好闹铃之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可能是我出生以来睡得最死的一觉,以至于闹钟反复响了几十遍,我都没有苏醒过来。后来,还是室友回来了,听到我房间里的闹铃响个不停,才进屋叫醒了我。
我的室友叫王政,从中文系毕业,现在从事杂志编辑工作。王政叫醒我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我见状,大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