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你在暗示她,让她以为自己产生了评论性幻听。”
“是。”她说,“当偏执者分不清楚真实与幻觉,精神分裂的症状就会加重。她当时大概也觉察到了不对,一个劲地自言自语。之后,我又找机会做了几次同样的事。第二天,她就打电话给我,说她脑子有时会出现其他人的声音,那个声音不仅知道她在想什么,还总会对她的想法做出回应。她说,她感觉那个声音好像是我,她认为,我和她能够心灵互通。”
我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叶秋薇的暗示和干扰下,吕晨已经开始出现精神分裂的中度症状。
我想了想说:“如此一来,想控制她的思维就更简单了。”
“评论性幻听的出现,会逐渐引发思维失控感,最后发展成为思维被控制感,也就是所谓的‘影响妄想’。
”她说,“我索要做的,是继续对她进行暗示,在她心中构建出我想要的影响妄想。”
通过暗示在偏执者心理中构建特定的影响妄想—这个想法既让我觉得新奇,又令我不寒而栗。
“怎么做呢?”我的声音里透着别扭。
“27号那天,我再次把她约了出来。”她回忆说,“我们没有逛街,而是找了个茶馆聊了整整一天。她相信自己能和我心灵相通,能听见我的想法,我笑着说不可能。接着,在聊天过程中,我通过微表情和肢体语言分析她的心理,不时地用虚音描绘她的想法,并加以反向的引导,而后否认那些话是我说的。”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这个过程,能举例说说么?”
“比如—”她想了想说,“在说到一部电视剧时,吕晨说她很讨厌女主角,但我看得出来,其实她心底是喜欢这个女主角的,她只是嫉妒—偏执者病态的嫉妒。所以我就用虚音快速地说,你说你不喜欢她,其实只是嫉妒她,为什么不说你喜欢她呢?听到我的话,吕晨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闭嘴,我就是不喜欢她,做作下流。我假装吃惊地看着她,问,晨姐,你在说什么?她被我的表情骗到,因而认定是自己再次出现评论性幻听。她极度不安地对我说,秋薇,那个声音又来了,听起来很像你,但不是你。那个声音不光直到我的想法,对我指指点点,还想要控制我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