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想通了一个道理,陈曦的死,其实并非叶秋薇一人造成的:母亲离去带来的阴影,父亲辛劳、忙碌带给女儿的压抑与畸形责任感,还有丈夫的冷漠,都是杀死陈曦的帮凶。而陈曦三位至亲与叶秋薇的所作所为,又有着同样复杂深邃的心理和社会原因。从这个角度来看,杀死陈曦的,正是暗藏于人类社会中的汹涌力量,或者说,就是这个社会本身。
我胡乱想着这些,对叶秋薇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贾云城则收住了话匣子,对刑警出身、又转职守墓的深沉男人来说,方才的倾诉或许已经足够。他很快抽完了第三根烟,又点上第四根,大概也是没话找话,问我:“怎么想起今天过来了?”
“哦。”我应了一声,想了想说,“这两天又读了一遍《隐痛》,感触挺多的。出事之后,我还一次都没来过,也该来拜祭一下了。”我伸出手,“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张一新,是《普法月刊》的编辑。”
他跟我握了握手,我发现他手心里满是冷汗。
“我读过你们的杂志,那时候队里一直都在订的,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