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化氢中毒,而且吸入的浓度很高,肺部腐蚀感染,同时,中枢神经系统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医生说,肺部的伤势容易治疗,但他是否能醒过来,只能看造化了。”说起亡夫的惨状,她依然无比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医生说这些时,我一直在哭,舒晴也在哭,哭得比我还厉害。”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
秦关:2008年11月7日晚,于实验室内发生硫化氢中毒。肺部感染,成为植物人。
稍后,我想了想,又加了四个字:舒晴痛哭。
“你心理的改变契机,就是这件事么?”我一边问,一边又另起一行,写下“契机”二字。
“还不是。”她看了我一眼说,“不过快了。”
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急切地想知道她所说的“契机”究竟是什么。
“你可能知道,为了防止制毒,化学实验室里基本都装有覆盖全景的摄像头。第二天,舒晴就陪我去了学校,检查了出事那晚的监控视频。”
“怎么样?”我高度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