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松了口气。确实,何海峰刚倒完水,女警就把查询结果送了过去,之后,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出警记录上,纯粹无意识地喝下一杯水,从心理学的角度确实也说得通。我闭上眼,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何海峰给我倒了杯水,紧接着座机响起,我盯着何海峰,专注地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思绪至此,我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对,我有印象了,正是听他打电话时,我的右手仿佛有了生命,自动伸了出去,碰触了茶几上的水杯。虽然喝水过程我仍旧无法想起,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当时确实举起了杯子——
想到这里,头部又是一阵剧痛,我不禁叫了一声,脸上的每一条肌肉都紧紧绷着。
“小张?”陈主任赶紧问了一句,“怎么了?”
“这两天老是头疼。”我捂着脑袋,“可能最近休息不太好吧。”
“那就多休息。”他语重心长地说,“钱是挣不完的,身体却很容易累垮,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心。相信我,短暂的记忆缺失是完全正常的现象,你这些天精神不佳,也会增加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所以完全不必担心。”
在他的正面暗示下,我原本纠结、紧绷的心稍稍松弛。但紧接着,我又突然想起在B市的记忆混乱,想起白纸黑字的出警记录与记忆之间的矛盾,心情再次一落千丈。我压抑地叹了口气,如鲠在喉。
“小张。”陈主任的语气再度严肃起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