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精液弄到了你嘴里。”我领会了他的意思,“是不是沾到了你的门牙上?”
他微微点头,比之前坦然了一些。
回忆至此,我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也干呕了一声。我回过神,仍然沉浸在刘向东的心理问题之中。半分钟后,我才从尚未缕顺的记忆中抽身,朝垃圾桶里吐了一口吐沫。我抬头看了一眼主卫的门,心中一颤,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我是X?
在这种想法的刺激下,更多的陌生画面浮现出来,在脑海中拼接、排列,勾画出一连串失而复得的记忆。原本在迟钝与敏锐间徘徊的感知能力,也迅速稳定在了敏锐状态。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卫灯,再次进入主卫之中,站在洗脸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出神。镜中的男人时而熟悉、时而陌生,我的思绪也随之起伏。许久之后,汹涌的记忆海啸归于平寂,脑海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只是温和的表象下,依然有澎湃的暗流涌动。
思路逐渐开始清晰。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洗脸镜,一直以来对镜子的深刻恐惧荡然无存,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这种恐惧的根源。
在两次梦境里,那个自称X的阴森男人总是出现在卫生间门口,这是一种曲折但明确的自我暗示:在我的潜意识里,镜子是卫生间的标志物,反过来,卫生间也就成了镜子的一种隐晦象征。所以,出现在卫生间门口的男人,其实就是出现在镜子之中的男人。而镜子最寻常的作用是显现倒影,所以出现在镜子之中的男人,暗示的正是我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