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身板比之前明显挺直,神色中的焦虑也消失大半。
“现在。”我接着说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他们把精液弄到你嘴里,你是什么感受?”
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其实不是很多,有明显的腥味,说实话还有点甜,我被逼着咽了一些,但马上就呕吐出来。那些人走后,我坐在地上非常茫然,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其他人说XX(那个女同学)死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哭着擤了一下鼻涕,发现门牙上有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就赶紧用力抹掉,抹了很多下,真的是很多下,可能有上百下,坐在地上一直抹。”
我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或许不是精液,只是你的鼻涕呢。”
他一愣,恍然地点点头:“是啊,也许根本就不是精液,只是鼻涕,或者因为痛苦产生的粘口水。对、对,应该根本就不是精液……”
我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虽然想想很痛心,但也只是一段沉重的人生插曲。人有好有坏,坏的时代坏人多一些,好的时代好人多一些。更何况,你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即便面对真正的坏人,也根本无需害怕。你好好想想其他人,想想大街上那些陌生人,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呢?没有人敢再伤害你了。”
他喝了口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越发坦然。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我继续协助他进行回忆,他想起了更多细节,甚至提到了另外一些令他害怕的人和事。在我的分析和引导下,到了晚上十二点,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当年遭遇的羞辱,说话比原先更有底气,摸牙的次数也明显减少。
事情还算顺利,但我也明白,一次简单的心理疏导,只能使刘向东的心理状况有所改善,要根除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当晚,刘向东离开后,我又在房间里见了袁主任,把详细情况向他做了汇报。
回忆至此,思绪有些断裂。我猛然回到现实,半秒之后,又突然想起了下一个记忆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