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连忙起身,“我来看看阿姨——您不介意我这么叫吧?”
他看了一眼妻子,沉重地叹了口气。我趁机给唐博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找个借口出去。他心领神会,立即说道:“李书记,您不是一直想跟张记者再聊聊么?我先出去整理明天的会议材料吧。”
李松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唐博轩带门而去。我扶李松坐下,为了加重病房内的悲观气氛,也沉沉地叹了口气。受我感染,李松再次发出叹息,缓缓说道:“哎,医生今天说,可能只剩一个月活头了。”
我象征性地劝慰道:“医生是怕担责任吧?一定会好起来的。”
“很难啊。”他握着妻子枯黄的手,“哎,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其实解脱了也好,我也不想让她这么痛苦地活着。”他顿了顿,突然问道,“小张,你说,死真的能让人解脱么?”
“这个——”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倾诉的欲望,便试着引导说,“我还年轻,想不透彻,还是听听您的教诲吧。”等待片刻,见他有些犹豫,我继续引导说,“李书记,您好像有心事,不介意的话,我愿意当您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