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说:“我儿媳自过得门来,一天到晚跑前跑后,站左站右,洗衣做饭,打水扫院,从不多说一句话。三乡五里都说我家烧了高香,娶了个好媳妇。唉,谁知这绳子在细处断,死人总死好人。”
县官除了对房门扇上那个小窟窿有些疑心外,剩余的就看不出什么破绽了。他又带着衙役朝西庄走去,在路上,自见那个破庙。 就和衙役走了进去。庙内是墙扭梁歪,泥塑的神像破烂得分不出个眉眼,看来至少十余年无人来烧香拜神了。
行至日偏西,已是吃午饭的时候,村头巷尾不见一人,县官便和衙役们在对面那个观音庙门首歇息。庙的大门锁着一把经风吹日晒已生锈的铁锁,窗户上糊的纸经风吹雨淋,掉垂着几片说黄不黄,说白不白的纸片。隔窗一瞧,靠墙的地方乱七八糟地撂着几排缺沿没底,歪东扭西,破烂不一的瓦盆瓦罐。这时候,走来了两个手端饭碗的人,这两个人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县官问过姓名后,道:“这庙里放的谁家烂瓦盆破瓦罐?"张三说那是王五的。县官又问:”为啥不放他家?”李四说:“王五是河南灵宝人,他是出来打短工的,故而在此居住。县官又问:“打短工哪来这么多烂瓦盆瓦罐?”张王说,王五是以卖瓦盆瓦罐为生,那挑剩下的只好摆在那里。县官问;“他人呢?”李四说;“三年前就再没有见他人了。”县官眉头一皱,停了片刻,又问道:“听说你村有个姑娘三年前嫁在东庄。这姑娘未嫁之前,在村里好也不好?“张三说“这姑娘我知根知底十村八村也难找到这么个好姑娘。听说三年前她和她丈主被妖怪所吞。唉,好人短命呀。”县官又问道:“她娘家住在哪条巷,哪个户?”就在这条巷,和我是左邻。和这庙只隔三家
县官带着衙役来到她家,说明来意后问道:“你女儿在家里对你二老可好?”
女儿娘说:“女儿是我从小摸大的,天一黑她就把门一关,不是纺布就是纺线。我俩不论谁有个头痛脑热,女儿就跪在床前问吃问喝,向寒问暖,从没在我面前顶过嘴,吊过脸。”
县官察访后,回到府内再三思虑,觉得这桩怪案与卖瓦盆瓦罐的王五有关。
第二天,县官命衙役请来西庄上的张三和李四,给了他俩人每人十两白银,带着四个衙役,打扮成百姓模样,去河南灵宝,寻找王五有关。
偌大个县城要打听到王五的下落,真是海底捞针,难哪。他们几人,走呀走,走过了一座座高山峻岭,越过了一条条大河小溪,穿过了一丛丛深树密林,总算来到了河南灵宝。他们拜访了许许多多本地的人,还是没有找到王五的下落。
一日,他们来到一个小镇后,甚觉肚里饥饿,走进一家店堂,叫了些饭菜。这时,张三突然看见店主很是眼熟,定神一看,正是当年卖瓦盆瓦罐的王五。李四看见那个做饭的女人也很面熟,定睛细看,正是当年被妖怪吞吃了的姑娘。他俩低声低语地向衙役说了遍,衙役为了确认不假,命张三在店主端饭菜的时候趁他不防,猛然喊他名,让李四转到女人的背后,趁她不备,猛叫她名,若是都答应,四个衙役将他们速速捉拿。
果不其然,这一喊一叫,一答一应,说时迟那时快,四个衙役将他们一一捉拿
回到本县所辖之地.经过公堂审问。原来这姑娘和王五早暗里来往,为了迷惑公婆,三年前她假装小便。出来时头戴风冠,身被蟒袍,其实那是王五偷来的。那夜儿子看见的吊死鬼是王五用纸画成吊死鬼的头像,绑在头上。先吓昏他。后跃窗而逃。雨夜那个白桩子怪物是王五翻墙而入,用白布围裹着身子,借着雷鸣闪电,故意敲开老两口的窗户,在院里来回走动,吓唬迷惑老两口。不让他们出房,又走到儿子房门首,媳妇开起房门。王五进去后,取下白布,将睡熟的儿子掐死,就抱看死尸走出房门,媳妇拿了条线绳,活绑在右门扇上将门关上,线头从早弄好的左门扇上那个小窟窿里穿过来,然后钻出房。抽掉线头.骑在王五的身上,那样用白布上上下下围裹了个白桩子,又故意在院里走了趟,便翻墙而去。到了村外,王五把死尸扔进路边那口深井里,与她连夜逃跑。
真相大白了,县官命左右将杀人凶犯王五斩首示众。将同谋女犯判了徒刑,关进女监。
从此后,这位县官破妖案的事被传为美谈,流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