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老式的两房套间,客厅狭小,或者根本称不上是客厅,称门厅更加准确,进门左边是墙壁,右边并排两扇卧室的房门,一扇关着,另一扇半开,可以看到里面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位干瘦的老人,应该是男主人,也就是任正的父亲,门厅的正对面是厨房,光线使从厨房门上的玻璃传进来的,略显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并掺杂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根据这种味道,朱立国判断这套房子只有只有这两位老人长期居住,于是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明知故问道:“大婶,只有您和大叔在家呀?您儿子上班去了?”
“啊,我儿子呀,在深圳呢,去了好多年了,忙,就过年的时候能回来呆几天,平时呀,回不来,太远了。”
“您儿子啥工作呀,这么忙,就不能在家里找个工作吗?”
“我儿子是记者,全国各地到处走,不过他说了,等忙完这两年,攒点钱,就辞职不干了,回来照顾我们,不是他不孝顺,他也不想跑那么远,不都是为了生活吗,你说,就咱这东北,有啥可干的?工厂都黄的差不多了,生意又这么难做,摆个摊都让城管撵的到处跑,这些年,有点能耐的都往外跑,只有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活得滋润,要怪呀,就怪我们老两口没能耐,没能给孩子安排个好工作,想当初,我那儿子,学习门门功课考第一,北京名牌大学毕业,为了照顾我们,一年十几万的工作都没去,回到这个破地方,找个工作,一个月两千都挣不上,这不,结婚没几年,人家就嫌他挣不来钱,没钱买房子,买车,买衣物,离婚了,哎,当初,我要是不让他回来就好了,早出去几年,早就挣到钱了,听他说,他那些大学同学,个个都是大款,有几个还当了大官,那时候的大学文凭可不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