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审理胡言也有缺陷,那就是胡言不比段子育,他跟随纪委书记多年,耳濡目染,对公检法各部门的情况都非常了解,对司法程序也是了如指掌,可以说算是半个法律人,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地交代问题,何况他身后又有纪委书记为他保驾护航,底气十足,因此审理难度可想而知。
面对这样的困难,朱立国只有知难而进这一条路可走。
夜里十一点,朱立国、老王、老吕、老梁四人并排坐在审讯室里,胡言已经被拷在了铁制的审讯专用座椅上。
“我们又见面了?”朱立国面无表情地率先开口。
“你们TMD没能耐破案,却有本事抓我。”胡言用力挣了挣拷在前挡板上的双手,对朱立国破口大骂:“我TMD犯什么法了?”
“你犯了什么罪,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我不知道,我一向奉公守法,从来没干过违法的事,你们凭什么抓我?如果你们识相就赶紧放了我,我既往不咎,你们敢关我一天,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胡言态度十分嚣张,完全没有交代的意思。
“你觉得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会对你动手吗?”朱立国仍然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跟我少来这一套,我见得多了,我做过什么事,难道我自己不知道?犯法的事一件没有,爱信不信。”
“真的是这样么?,不用再好好想想?”朱立国从眯着的眼睛里射出一道锐利的目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一说2013年交通肇事那件事。”
胡言先是短暂的一愣,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身子向后一仰,十分坦然地说道:“那件事我早就忘光了,再说也早就处理完了,交警队做出了事故鉴定,法院也判了,有问题你可以直接去问他们,怎么?你不相信你们自己人了?也不相信法院?你们把这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到底什么意思?”
“那场交通事故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么?我们既然把这种陈年旧账都给翻了出来,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事情的真相,否则根本不值得我们去再去调查,到底怎么回事,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提醒你一下?”朱立国继续逼问道。
“这件事你掉不调查都没什么用,我也无话可说。”胡言的态度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仍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好吧,看来我不拿出点儿证据来,你是不会主动承认的,”朱立国站起身从桌子上那起厚厚的一叠笔录材料走到胡言的座椅前,举着这些材料一份一份地扔在胡言的面前:“这是你收买的那三个做伪证的人最新的供词,这是你收买的小区保安队长的证词,这是负责小区监控的保安的证词,这是当时其他目击者的证词,还有这一份,简义的证词。”朱立国用手指敲着最后一份证词,一字一句地逼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