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婉趴在孟槿生瘦削但结实的肩背上，虽然身体沉重，头也晕，但心里没有了担惊受怕，便觉得整个人没有那么难受了，她双手抱紧他，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她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伤口一直延到耳后，好在伤口不深，血已经凝固了。
“你受伤了！”
她费力地在他耳边说，“我自己下来走吧。”
他顿了一下，她因发烧而变得滚烫地气息吹在他耳边，仿佛把他疲惫麻木地身体叫醒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多少人，到后来他找不到自己那把小刀就顺手抄起木棍干柴或者石头，甚至还把手指插进了一个黑衣人的眼睛里……这真的是一场噩梦里的噩梦。
杀死这么多与自己外形一样的同类，就算明知他们是没有思想的人，他也没办法让自己心里安定，他期望自己是没有思想的冷血动物，那样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背上人的温度温暖了他，他听见了她的话，但是没有停下脚步，说道：“这样挺好。”
两人都没有说话，孟槿生背着桑小婉走到河边冲河道里救生圈上的凌曦打了招呼，让凌曦从另外一处安全的地方上岸，然后沿着河边走去与凌曦会合。
桑小婉虽然疑惑凌曦怎么会出现在这，但明白不用问凌曦也会跟她讲，便也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孟槿生是刻意避开有黑衣人尸体的地方还是黑衣人都被引到别的地方去了，她目所能及之处，除了一些地方凌乱有打斗现象，并没有发现一具黑衣人的尸体。
凌曦已经飞快地上了岸，向他们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