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问她怎么突然想去那样的地方。于馥蔓说是去那里感受一下大自然顺便找一种植物。见凌冬不表态,于馥蔓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叹气说:“果然别人找的是男朋友,我找的是个冬瓜。”这话刺激了凌冬,他马上表示会陪她去。
她兴奋地打电话给南雅,商量要买哪些装备。
自从她的父母两年前出事后,她就很少有这么兴奋的时候了。两年前,她父母于子夜、温语及南雅的父亲南进祥一起乘坐某国际航班飞印度尼西亚,在南海飞机失联,搜寻数日只在海上打捞到一些飞机残骸,8个月后官方宣布停止搜寻,并全面发放赔偿金。
那一年凌冬看着她从痛苦焦虑到绝望悔恨,最后重新振作,更加刷新了对她的爱慕和钦佩。他不会安慰人,对于跨国空难这样上帝之手操作的大事故也无能为力,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在自己心爱的人最无助的时候,只会杵在她身边,连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有时候甚至会被她忘记他的存在。
后来她振作起来,走出沉郁后,一再感谢他能陪她走出最艰难的日子,他只觉得这是她善解人意的宽慰,他从来没有帮到她什么,不过是她自己的坚强和强大的内心支撑她走出悲痛的。
她开始整理父母生前未完成的事务,按父亲留下的工作笔记配合省局交接了工作,整理上交母亲的各项研究报告和论文。一切处理完后,她突然向凌冬递交了辞职报告。
凌冬很惊讶,她在破案方面的天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自己也乐在其中,不理解她为何要辞职。
她解释说自己要替父母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
至于什么事她不肯说,凌冬也不再追问。心里舍不得结束与她并肩办案的日子,但是也没法强留她,只觉得心疼和无奈。他说她是市局引荐的人才,不是统招的,他做不了主,要向局长申请。
她明白凌冬的心思,上前抱了抱他,去了局长办公室。
想到这里,凌冬手机又响了,是妹妹凌曦打来的。这个妹妹让他头疼,他们母亲过世得早,父亲是外科医生工作忙,从小疏于管教,大部分时间是他们兄妹俩在一起,她很依赖他,后来她大了,凌冬感觉她越来越像自己的妈了,一天到晚盯着他。
“哥,你怎么还没回来?在等你吃饭呢,小婉也在,害她跟着等,赶快回来吧!”
“别等我,你们吃。我有事。”凌冬边说着,边打开车门钻进去,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凌曦气鼓鼓地道:“有事?有什么事?不是下班了吗?明天不是放假了吗?”
凌冬耐着性子说:“今晚我去小蔓家。”
凌曦立刻炸毛了:“于馥蔓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还没结婚呢,三天两头叫你去她家过夜,这算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不自重……”
凌冬沉声打断她道:“不准说她坏话,少管我的事。”直接挂断电话,发动车子去了于馥蔓所在的小区名秀雅苑。
名秀雅苑是省级机关小区,里面住的都是省里市里的大领导。
凌冬到了小区门口,两个门卫认出了他,立马放他通行了。
凌冬到了于馥蔓家里,径直开门进去,一年前她就给了他钥匙。
于馥蔓正在打包行李,两个野营帐篷捆到一起,还有一大包衣服,她正把一堆吃的往一个大包里塞。
凌冬笑道:“你这阵势,不像是野营两三天的,倒像是打算在大山里定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