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有几个人冲进来,其中两个架着我,把我的手从那白大褂的领子上掰开,还有一个则趁机把白大褂拉到了一旁。
白大褂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嘴里不停地骂着:“疯了!疯了!这个人疯了!”然后转身就往房门外走出去,却被另一个人拉住。他挣了几下,挣不开。那个人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那白大褂就不说话了,也乖乖地继续站在房间里,只是恨恨地看着我。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身下的床不再是冰冷的铁床,而是柔软的病床,天花板也已经不是之前那种被熏黑了的颜色,而且整个房间都变了。现在这个看起来的确是一间病房,还是那种比较好的单人病房。
我终于意识到,之前那可怕的无法动弹直至被推进火化炉的整个过程原来是自己的梦境,只不过这个梦境真实得离谱,以至于我醒来后一长段时间里根本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我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观察房间里的几个人。
恨恨地看着我的那个白大褂显然是个医生,和我之前梦里看到那个戴口罩的完全不像。
先前架着我的两个人我认识,是刑警队里的人——老姚和老叶。老姚小心翼翼地说了句:“何大夫,你做梦了?”
我看着他,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抓狂地问道:“凌志杰呢?!他怎么样了?!送医院了么?!他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老姚避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老叶,老叶不说话,看着白大褂旁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我不认识,但眼神很威严,威严到甚至有些冰冷的感觉,就像我先前梦到的那张铁床一样。
那个人走近一步,笑了笑,说道:“何宁,你好。”
我马上把注意力转到那个人身上,定定地看着他,观察着他脸部以及衣着上的细节,很快就判断出,这是个军人,而且军职不小,尽管他只是一身便装,我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这种身份。
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想必跟王飞的案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