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送本社宣传室主任那口齿伶俐的声音,在警员的耳膜回响着。
“听说寄件人的住址是代泽二丁目,所以我们向正好在同一条街上的代理店荒井粮店询问,据说的确受理过一件那么大的货物,还留有记录存根。各中心的计算机里也有输入,所以不会有错。只是,据荒井粮店说,他们早晨还没有开门,那件货物就放在店门口,还写着委托发送的纸条,所以他们就送了。”
“什么?寄件人没有在场?”
“看来是那么回事。那件货物与什么案件有关吗?”
对方还不知详情。警员回答说,他们会马上赶到荒井粮店去了解。
“那么。你们那里不管什么货物都办理吗?”
“是啊。我们在公司概况中写着,贵金属和美术品,还有活的动物不办理。”
难道死的生物就办理吗?警员一瞬间这么想着。
三
贝岛谅一的住处坐落在幽静的普通住宅区里,从井头线池上站走去约十分钟路程。一幢和洋折衷的二层建筑小巧玲珑,四周绿化盎然,但房子却非常陈旧。
上田警部带着三名警员于次日下午六点半左右拜访了那幢房子的主人。今天仍是梅雨天气,一整天阴沉沉的,刮着刺骨的冷风。
贝岛和祥子都等候着。贝岛身材高大,体格魁伟,下颚鼓起。双眼瞪得彪圆。祥子长着一副和父亲一模一样的容貌,身材也很高大,是一个看上去很安静的姑娘。
“夫人那里有没有消息?”上田一到房门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贝岛沉重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打电话到妻子平时关系密切的表姐和朋友那里去打听过,说星期四下午通过电话以后,就一直没有联络……”
警察被领进客厅里。上田将放在口袋里用纸袋包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是死者的戒指和与裙服同样布料的腰带。
“这……确是妻子平时戴着的戒指呀!”贝岛喃喃自语似的说道。
祥子的目光则盯视着腰带,“我星期五傍晚去朋友家的时候,她穿着这件衣服啊!”
祥子为什么说“她”。硕大的眼睛怔怔地呆视着,但她却并不显得伤心。
“看来果然没有错啊!”上田用犹豫的声音说道。点点头。他打算先了解情况之后,将贝岛父女带回小金井警署,让他们辨认已经运到那里的尸体。
“夫人为什么会那么惨,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线索。我们还不能相信啊!”
“夫人有没有卷入什么纠葛,或遭人憎恨?”
“不会。不会有什么事。她没有工作。每天都在家里……”
祥子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夫人身着家庭服装,赤着脚,所以我们认为很有可能是在家里喝了什么毒药后被打包的……”
“中毒?”
“现在还不能断定,但勘查人员估计也许是氨酸化合物。因此,贝岛君今天回家时,没有发现家里有什么异常吗?比如来过客人,或打过包的痕迹……”
“这么说起来,厨房的水龙头边有客人用过的红茶玻璃杯和葡萄酒杯各两个。洗过后倒放着。”祥子突然想起说道,“可能现在还放在那里。”
一名警员跟随祥子去察看。这间房子早晚要进行详细勘查,因此他阻拦她不要用手触摸。
“你认识高濑光治君吗?”
“谁?”
“住在小金井公寓里的医生,就是货物的收件人。”
“不认识。”
“也没有听夫人提起过?”
“没有。”贝岛紧绷着脸继续摇着头。
上田自忖。妻子去找男大夫看妇科。往往是不会告知丈夫的,而且丈夫就是知道了。也会装聋作哑。他盯着贝岛的眼睛又问:“那么。夫人最近有没有去妇科看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