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搬开梳妆柜,爬了上去,顶壁上有一个天穴,盖着盖儿,肖克打开盖,里面黑洞洞的,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肖克把头伸进天穴,用手电筒一照,只见顶棚上排着四具尸首,一男三女,一个洋主教和三个修女。
肖克走下来对田旭道:"教堂里四个失踪的人都在上面,有两具已剩了骨架。"
"凶手是谁呢?"田旭闷闷地问。
肖克沉思片刻道:"这个房间肯定有问题。刚才那个人影一定是个特务,他一定就藏在这屋里。这间房屋一定有夹壁墙或地下室。"说着,他折下一条旧桌腿在房间四壁敲着,敲了一阵,肖克道:"不像有夹壁墙。"他又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衣柜,光柱在衣柜四周转来转去。
"咦,这衣柜有点错位。"肖克说着用力扳开衣柜,露出一个洞口。
"砰……"一颗子弹射来。射在衣柜上。
肖克抽出手枪,大声喝道:"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洞内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快追!"肖克喊一声,先跳了进去,田旭也跳了下去。
肖克往前跑了两步,"噗通"又掉进一个洞口,被铁梯架住。他顺着铁梯下去,钻进一个地道,地道里霉味扑鼻。
追了有一里多地,前面现出一个密室,肖克见铁门大开,只见是一座地下陵墓,两个大黑棺木已经有些衰朽,棺木前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川陕巡抚裕隆之墓 嘉庆二十一年立。
肖克见前面又有一个洞口,他探头听了听,只听前面没有动静,于是来到大黑棺木前,他费力撬开一个大黑棺木的顶盖,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藏满了各种武器,有卡宾枪、手枪、机关枪、手榴弹、手雷、子弹,都泡在油里。
肖克和田旭又撬开第二个黑棺木,"砰,砰,砰……"一梭子卡宾枪子弹射来,一个大汉跃了起来。肖克眼快,上前一拳将大汉击昏,上前夺过卡宾枪,掏出手铐将那人拷住,拖了出来。
肖克仔细瞧那大汉,那大汉四十余岁,身穿中山服,像是广东人,中等身材,面孔黝黑,面额颧骨突出。
一会儿,那个大汉醒来,一见肖克,惊得发抖道:"饶命,别杀我,我在台湾家有老母啊!"
肖克道:"共产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老实交待,会得到人民政府的宽大处理。你从哪儿来?到这里有什么任务?"
"我是梅花组织的成员,一直在台北梅花组织总部工作,一个月前梅花组织头子白敬斋交给我一个特别任务,要我与大陆一个叫白薇的女人接头,设法找到梅花组织在大陆的潜伏名单。"
"白薇?"
"对,就是白敬斋的二女儿,她是梅花组织大陆支部负责人,大陆沦陷前潜伏下来。"
肖克问:"你是怎么入境的?"
大汉道:"我是从缅甸边境潜入大陆的,两个星期前来到霓市,白敬斋指示我到这个教堂与白薇接头,上星期我和她在这里接上了头,接头时正遇一个扫街的老头,我把他干掉了。"
"你们接头的暗号是什么?"
大汉道:"一只绣花鞋。"
肖克从怀里掏出那只绣花鞋,问道:"是这只绣花鞋吗?"
大汉惊奇地点点头:"就是这只。白敬斋告诉我,白薇一看到我拿的绣花鞋就能接上关系,白薇那里也有一只绣花鞋,这两只绣花鞋是一双,据白敬斋说,是白敬斋的二姨太,也就是白薇的生母做的。"
肖克又问:"白薇把那图交给你了吗?"
大汉摇摇头:"没有,她一直闭口不谈图,只是一个劲儿问海外的情况,她变得比以前老多了,我当时在南京见她时,她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
"你叫什名字?"
"阮明。"
"如果你拿到梅花图后怎么出境?"
"还是从中缅边境混出去,下月十日晚上在缅甸首都仰光,白敬斋的大女儿白蔷将在迷人宫与我接头,她负责送我回台湾。"
"如果你一旦有麻烦呢?"
"白薇会派人送出境。"
"暗号是什么?"
"有一枚梅花型金质纪念章。这是梅花组织的标志,对方也佩戴一枚这样的纪念章。"说着,阮明举手到胸前,说道:"在衬衣里。"
肖克伸手在他的衬衣里摸出一枚梅花形纪念章,只见金光闪闪。
肖克又问:"你有什么任务?"
阮明低头说道:"白薇的发报机坏了,让我们带小型发报机来。"
"发报机呢?"
"在云南翻山时,装有发报机和密码的皮箱滚到山涧里了,整整两天也没找到。"
"白薇如今在哪儿?"
阮明摇摇头:"这几天你们查得紧,她又不露面了,我这次来就是找她的。"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道?"
阮明喘了一大口气道:"上次我打死那个扫街的老头,白小姐埋怨我太鲁莽,带我进了这个地道。她说她也是在意外之中发现这个地道的。我们整整在地道里趴了一天,夜里才敢出来 。"
肖克皱眉想了想又问:"你知道白薇的公开身份是什么吗?"
阮明摇摇头:"她从没有提起,不过我看出她的生活似乎很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