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按了一下直达电梯的按钮,门开了。他独自走进电梯,就像魔术师进魔法箱一样,向大家微微一鞠躬。门关上了,指示灯的箭头指向上方。
电话铃立即响了起来,费德尔警官接过电话:“是的,诺坦士先生,他刚上去,很快就会到。我先不挂电话,等会听你的汇报。”他笑了笑,几乎没有一个人会真的相信艾·西蒙能像雷吉一样消失掉。
两分钟后,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声音:“喂?”费德尔对着话筒说:“到了?什么?你说什么?艾·西蒙不在电梯里?”
大家都愣在现场,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我们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各位满意了吗?”
大家回头一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啊,后面站着艾·西蒙!
费德尔警官惊叫起来:“请,请你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 相
“很简单,”艾·西蒙用眼睛狠狠地盯着范·理世说,“雷吉的方法只有四个字——他下去了。范·理世先生,你说对不对?”
艾·西蒙的这一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范·理世顿时脸色苍白,精神崩溃,软瘫在地上。警官们立刻给他铐上手铐。
西蒙开始全盘说明情况了:“这架直达电梯在上升时确实会直升到天顶餐厅,但它也能往下,下到地下停车场。费德尔警官,你还记得昨天听到火警时,我们不是一齐搭乘过这部电梯,你还说:‘直达电梯比较快’吗?”
我有些不太同意地摇摇头:“不过,电梯门口的指示灯箭头可一直是朝上的呀!”
西蒙笑着解释道:“这很好办。范·理世只要用一架梯子和一个螺丝起子就行了。他昨天比别人早几个小时到达饭店,他可能乔装成工人,打开这部电梯内部线路的面罩,将线重新接过,指示灯便无论电梯往上或往下都亮起向上的箭头。这主意也许是雷吉出的,但细节却是由范·理世来处理的。我刚才在按电梯按钮时,用手挡住视线,使你们看不清我在按哪一个钮。我在地下停车场下了电梯,再让电梯上楼,整个过程只多花了10秒钟的时间,然后我走上楼梯来吓唬你们。”
我还是不太甘心,又提醒他说:“你可能忘了,我们一起上了二楼大厅时,刚好亲眼看见雷吉乘那部透明玻璃电梯上来,这又作何解释呢?”
西蒙娓娓道来:“请先考虑一下时间。我们看着雷吉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后我们搭电动扶梯上二楼大厅,这时,他的电梯才升上来。按理,电梯要比电动扶梯快才对,因此,这种现象充分说明,电梯当时不知何故耽搁了十几秒钟。雷吉利用这段时间,下到地下停车场,走出电梯,换上一个替身,即与他真人一般大小的照片纸板,那天晚上他在广场表演时就放着这张纸板。”
“照片纸板上还有一把吉他呢!”我反驳道。
艾·西蒙解释说:“这可以很容易地用黑纸盖掉,或用颜料改掉,伸出来的部分可以锯掉,这样只剩下栩栩如生的雷吉彩照。这纸板可能藏在停在电梯门口的那辆轿车内,只要拉出来,竖在电梯里就行了。可事先在纸板上涂上易燃的硫化物,背后有一段引线,点燃后,直到电梯快到达天顶餐厅时,才烧到纸板。引线的长短,很可能依据预先试验过的时间来定。”
费德尔警官提出一个问题:“那么,范·理世是在何时杀他的呢?”
西蒙推论道:“我猜测,他在下电梯后,范·理世也很快地从楼梯下楼,在停车场把他扼杀,然后将尸体丢进垃圾箱,装上另一截引线,等过了一阵才起火燃烧。勒死一个健康状况良好的年轻男子,没有很大力气是办不到的,因此,两位女士肯定被排除在外,而诺坦士一直在顶楼,剩下的只有范·理世最有可能是凶手,也是嫌疑者中最有能力和机会下手的一个。”
费德尔警官又问:“那他犯罪的动机呢?”
西蒙答道:“我想你可以在雷吉资产的财务管理上查出动机。诺坦士提到曾预付款给雷吉,实际上这笔钱是先付到范·理世那里的,因为他是雷吉的经纪人。因此,他想在雷吉与诺坦士会面对帐之前先把雷吉杀掉。雷吉很可能在范·理世的怂恿下表演一场特技,以达到宣传的效果,却万万没想到他的经纪人,乘机下毒手,使他的表演成了他自己最后的一场演出。这就是本案的真相。”
费德尔警官随后审讯范·理世的结果,完全证实了艾·西蒙的推理。从此,费德尔警官再也不敢轻视有着专门研究的业余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