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王刚在办公室摆了一桌酒席,菜肴都是干警们亲手烹成的。说是凶手已经服毒,案子有了眉目,明天就要撤点儿回县了。为了感谢村委会的热情支持,今晚宴请村委会的全体成员。
在宾主畅饮时,干警小刘机警地提取了村委会五名成员的指纹,连夜驱车去县公安局作了技术鉴定。
半夜的时候李所长驾车回来了,他十分兴奋地向王刚队长作了汇报:村长树文的指纹和斧把上的指纹相同,无毒茶杯上的指纹是村会计刘宝的!
王刚在屋里踱起步子,最后低声问李强:“鉴定结果可靠吗?”“绝对可靠,按您的吩咐进行了反复查对,而且王副局长还亲自出面复查审定。”
这时王刚的手机鸣叫起来,一听是干警小赵从县医院打来的,他说玉堂刚才突然醒来,只说了一句话:是村会计刘宝害了他!随后又昏了过去。王刚回话说:“够了,只要这一句话就够了!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玉堂。”
王刚经县局同意,立马召集全体干警把树文村长和刘宝会计拘留审查,连夜突审。
树文被拘后大发雷霆,甚至开口辱骂王刚队长,说这是恶意陷害干部,他要向上级控告,他还要求乡党委赵书记打电话向县委汇报情况。王刚平静地说:“我们允许你控告,但你首先应当交待你是怎样杀死大魁的!”树文勾着脖子瞪着双眼,气呼呼地就是一言不发。
会计刘宝架不住攻心,为了争取从宽处理,他把作案的内幕和盘托出——
原来树文是个贪官,光是向旅游区拍卖荒山一项,他就受贿70万元!他怕知情的会计透风,塞给刘宝5万元,又动用卖山的公款,给主要领导送礼20万元,然后和会计合谋造假账销掉30万元,村长和会计又平分了剩余的10万元。
村民们只听辘辘响不见打水人,有人向乡里举报,都被乡里的赵书记严词顶了回来。随着时间推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但唯独这个吴大魁,经常扬言要上省城上告村长贪污受贿。树文心里有鬼就用小恩小惠安抚大魁。后来大魁的胃口越来越大,隔三岔五就以上告威胁向村里要钱,就这样吴大魁成了树文村长的一块心病。
这次吴大魁出去打工,把村长乐坏了。可是不到一个月,这个好闹事的大魁又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向村长要5000元,说是用来娶媳妇。村财早已折腾到穷掉底儿,光是外债还欠人家上百万元,哪里有钱给大魁,村长和会计盘算着要除掉吴大魁。可刘宝会计不敢干,树文村长就臭骂他胆小不得将军座,就自己从游医那里买来毒药,原来打算放到酒中毒死大魁,为了把事情办得稳妥,村长一边答应给大魁凑5000元钱,一边对大魁进行跟踪。那天晚上天刚黑,村长发现大魁又去翠珠家,他就悄悄潜入她家窗下,把大魁和翠珠吵架的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终于明白了二人的偷情关系,这下让他欢喜得忘乎所以,竟然不小心碰翻了脚边的水桶,吓得他赶紧翻墙逃出翠珠家。
树文村长决心立即除掉大魁,然后把罪责推到玉堂身上。他回家喝了二两白酒壮了壮胆,发出一阵奸笑:“大魁呀大魁,今夜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跟老子作对不!”
树文拿着2000元钞票,到了大魁家,说给你张罗的2000元先送来了,那3000元明天再想法。大魁从被窝里爬出来点钱时,树文抽出腰间斧头,使尽全身力气向大魁后脑砸去,大魁浑身一震瘫倒下去。树文又一阵猛砸,于是大魁就躺在血泊中不动了。树文急忙收起钱,拎起斧子逃出大魁家。他慌不择路一口气跑到西山根下,把斧头甩向树丛中。回家后烧了血衣洗了澡,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报了案。
专案组进村后,村长和会计合计把破案视线引向赵玉堂,就用左手写了那封举报信,把它扔在办公室门外。
后来他看公安人员王刚找翠珠、玉堂谈话后把他俩都放回家,知道事情要败露,就把那包毒药给刘会计,让他立即到玉堂家套近乎表示关心,趁机把毒药放进玉堂杯中。
机关算尽全无用,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第二天早晨干警把会计刘宝押到树文村长面前,刘宝嗫嚅地说:“村长,我把事情全说了,希望你也坦白交代……”树文闻言脑袋一轰,立时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