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吧，已经快午夜了，人却更多了。程启思找了一圈，没看到袁心怡，打她的手机，好不容易袁心怡接了，又说要等一阵才能来。她原本就不是个多守时的人，程启思和钟辰轩对她的“等一阵”，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两个人只得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程启思要了瓶伏特加，钟辰轩居然也倒了半杯，两个人对着闷闷地喝了半天，酒瓶都快差不多喝空了。
有个歌手，在酒吧角落的舞台上唱歌。彩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耀眼的，看不清他的脸。
“爱……穿越时空交汇
穿越……然后错过
在内心里监禁住你的永恒羁绊
经由心与灵 相爱与忠诚
寂寞……伴随黑暗寒冷进入
束缚著你的心灵与灵魂的过去
被夺取的爱带来痛苦……”
“好奇怪的歌声。”钟辰轩说，“既低沉，又像是很激越——有所反抗的样子。而且，这歌也很奇怪，像是被痛苦缠绕着想要挣脱似的。什么是‘波曼’?”
程启思说：“你应该不至于不知道。”
钟辰轩想了好一会，说：“想起来了，Lonely Beach，是吧?那个临海的餐厅，珠帘外面，海水里浸着的一组奇怪的鼓。当地人就管这种鼓叫‘波曼’，我在泰国大皇宫也见过。那是一种一组很多个的鼓，是不是?色彩艳丽的一种鼓，相当狰狞。一种泰国常见的乐器，皇宫里也喜欢用的。这首歌……跟这种鼓有关?”
“我怎么会知道。”程启思有点不耐烦地说。钟辰轩却没生气，只是多看了程启思两眼，灯光下，程启思的眼神是烦乱到几近于痛楚的。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钟辰轩问，程启思的脸色让他有点吃惊，试探地伸出手碰了一下程启思的手。
“不要回头。”程启思忽然说，一个劲地对他使眼色，钟辰轩呆了一下，程启思压低了声音说，“辰轩，别回头。唱歌的人，是会所里面那个洪歌。他会认出你的，那天他很注意你。”
钟辰轩为难地皱了一下眉，也压低了声音说，“万一他看到我，怎么办?那天，他是看清楚了我的脸的。”
“完了，他朝我们这边过来了。”程启思叫苦，“早知道，就不跟你一起来了，这下好了。”
钟辰轩只觉得有人在肩头上拍了一下，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回过头去。面前果然是那天那个叫洪歌的人，刚才在角落里唱歌的人就是他。洪歌穿着件颜色闪亮的紫色衬衫，系着条酒红色的领带，手上端着一杯红酒。洪歌长得不错，程启思记得他的资料里说他有一点混血，五官相当立体，眼睛颜色也有点奇怪，只是他的瞳孔在光下，有点缩小的样子，程启思见这种见多了，他几乎一眼看去就能确定洪歌是吸毒的。就算不是XX，也会是XX之类的。*又被和谐了···
洪歌咧开嘴，笑着说：“果然是你啊，我看背影就觉得像了。怎么，你不是只做侍应生吗，怎么会跟客人出来?”他朝程启思点了一下头，笑着说，“难怪呢，原来是你看上的，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