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洪歌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了，笑着站了起来，他眼睛微微地有点发肿，那是典型的耽于酒色的特征。“如果你玩够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说完这句话，他还朝钟辰轩挤了挤眼睛。
洪歌走开了，回到酒吧角落里的舞台上去继续唱歌了。钟辰轩脸涨得通红，不仅是为了刚才的事，更要命的是他对着钟辰轩在仔细地看，就像是从来没见过他似的。那眼神，似乎是想透过钟辰轩，看到遥远的不可企及的什么东西。
忽然间，有片阴影，遮住了光源。钟辰轩朝上一看，站在旁边的，竟然是袁心怡。她站在那里，楞了足足十秒钟，然后说了句：“打扰了，你们继续。”
“喂，心怡，你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钟辰轩嚷了起来，程启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嚷什么嚷，你想让整个酒吧的人都听到吗?”
钟辰轩终于从他身下挣了出来，一耳光清脆响亮地抽在了程启思脸上。“你TMD今天是不是发疯了?”
程启思眼神茫然地看着他。酒吧的角落，洪歌的歌声，传了过来。正如钟辰轩所言，深沉却激越的嗓音，调子高亢，带着某种奇怪的挣扎的味道，和某种绝望的狂乱。
“你痛苦的声音
被你的羁绊的痛苦唤醒
你想去爱的强烈欲望 因痛苦而被抑制
因爱而苦 祈求所有请释放我
希望……与爱一同归来
悲伤之泪被冲走
被灵魂束缚住的爱
只能够用身体去爱
因为心依然被禁锢著
祈求波曼当你想天堂叫喊
经由我的眼泪夺走我的身体
当作是此生的牺牲
什麽罪恶束缚著我的灵魂 无法自由飞翔
请求天堂解放我”
“辰轩，辰轩，跟我说说话啊，求你了。”程启思在外面敲门，钟辰轩自从回家后，就关上门不出来，也不理他。“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喝多了，我糊涂了，还不行吗……你究竟要怎么样啊，我已经道歉了啊……这种事做了，又找补不回来的，你究竟要我怎样啊……”
“你有完没完!”钟辰轩满脸怒气地拉开了门。“我在睡觉，一大清早的，你闹死人了!”
程启思看他出来，松了一口气。钟辰轩却有意避开了他的视线，程启思的脸居然也红了一下，转过了头。
“行了，我知道这是不得已，但是下次请你不要太过份，就算我是陪客的，你也该付钱，吻了不能白吻。”
程启思苦笑。“付钱?你要多少?”
“我要上次拍的那个花瓶!”钟辰轩对着他的脸吼了出来，程启思一呆，讷讷地说：“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你TMD的有毛病!”钟辰轩又想把门对着他的脸拍过来，程启思连忙伸手推住，说，“别这样，别这样，我喝了大半瓶伏特加，有点昏啊，你就原谅我吧，啊?”
“不是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钟辰轩恼火地说，“别搞得你跟我之间，朋友都做不了，行不行?”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程启思深深知道这时候除了陪礼道歉，没别的话可说。看到钟辰轩的火气小一点了，程启思又说，“验尸结果出来了，去看看?”
“你等我，我洗个澡换件衣服。”
他走进浴室去了，程启思早换好衣服了，百无聊赖地在他房间里转圈圈。这时候，钟辰轩的手机响了，程启思就拿了起来，一看却是袁心怡。程启思有点奇怪，袁心怡这么早找他做什么?
“喂，辰轩，心怡的电话。”
钟辰轩“哦”了一声，说：“马上，我就出来。”
他只披了件浴袍就出来了，浴袍带子没系好，程启思的眼睛就盯着他裸露出来的锁骨看。钟辰轩留意到他的眼神，把脸一沉，瞪着他说：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喂，我跟你说，启思，再这么下去，我们就真的别查案子了，直接查到床上去好了。你究竟怎么了?你怪怪的，让人害怕呢。”
程启思没回话，直接走出去了。钟辰轩听见他蹬蹬蹬下楼的声音，也不高兴了，大声说：“我不去了，你自己去!”
他居然没听到程启思回答，钟辰轩气得把还在狂响的手机用力往床上一砸。砸了后，想想不行，又捡起来。
“心怡，什么事?……哦，好，就在你家住吧，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