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平把一张纸推到了程启思的面前。“你要的复原图，先将就着看看。三维模拟在电脑上，我还没空做模型呢。”
程启思抓了过来，冯平在旁边冷眼看着，程启思的手都在发抖。只看了一眼，程启思的脸色就复原了。
“辛苦你了，冯医生。”
陈了拿着验尸报告进来了。“这具尸体也找到出处了，是不久前在某座雪山里发现的埋了好多年的遇难者，应该是登山的时候遇到了雪崩。这具尸体因为无主，所以被一家医学院要去了，前些天失踪了——看样子，是被偷了。所以，不存在谋杀与否。”
程启思没有说什么，拿了验尸报告就出去了。冯平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说：“陈了，你有没有听到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冯平瞟着他，说：“你难道不知道，钟辰轩的背景?”
“大概听说过一点。”陈了也笑着说，“有句话说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关系。怎么机密的事，多少也得漏一点出来。”
“上次有个被开除了的女文职人员，”冯平摇摇头说，“听说她偷偷影印了一份档案。”
陈了怔住。“谁胆子这么大?”
“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但她跟我还算熟。”冯平说，“据说她影印的是程启思的档案。”
陈了几乎跳了起来。“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冯平摆摆手说，“八卦罢了，你可别对人说。不过……”她出了半天神，才说，“我只知道她被开除之后不久就移民了。她背景很一般，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候移民?”
陈了盯着她。“你的意思是，有人花大价钱要她偷启思的档案?”
“我什么都没说。”冯平作了个手势，“我有个感觉，这件事水比我们想的还深，反正，三缄其口，百无一害。”
“你好像真的知道什么呀。”陈了好奇地说，“同事一场，你说说又何妨?”
冯平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知道，我老公是军医，是不是?”
“知道，快升了吧?”陈了笑着说，“什么时候请客吃饭?”
冯平又瞪他。“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听我说，上次我老公去给一位首长看病的时候，见到了启思。他只在平时同事聚会的时候见过启思一两次，但是他说一定不会认错，启思长得像明星，特征很明显，你知道的。”
陈了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了。“谁啊?谁啊?哪个首长?”
冯平朝他招了招手，在他耳朵旁边轻轻地说了个名字。陈了“啊”地一声冲口就叫了出来，冯平赶快打手势要他闭嘴，正在这时候，钟辰轩走了进来。看见他们两个的表情，钟辰轩诧异地问：“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启思呢?不是说来拿验尸报告的?”
“哦——哦，他拿了，已经走了，你没看到他吗?”陈了结结巴巴地说。钟辰轩又把他们两人打量了一番，说，“你们看到我，好像白日里见了鬼似的。”
等钟辰轩走了，陈了才轻轻问：“你说，他知道不知道?”
“一定不知道，知道了不可能在一起共事。”冯平说，“派系完全不同，斗得厉害。反正，你把你的嘴给我闭紧，我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那是。”陈了的眼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只知道，最先启思他们那群人，现在几乎都不在了。从老杜，朱锦，一直到林明泉，田悦。还有后来的君兰，郑琪儿和李龙宇。有时候我真的在想，自从钟辰轩来了后，就不断地出事。”
“其实，我反而在想……”冯平想了半天，最后说了句，“算了，没什么。反正，明哲保身就好。”
门又一响，这次进来的又是程启思。“辰轩来过了?”
陈了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就天天这样找过来找过去?”
程启思有点尴尬地笑了下，又出去了。陈了回头对陈平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案子跟启思的关系?”
“你想太多了。”冯平端起她冷了的茶，喝了一口。“记得，军方的事，绝对，绝对不要碰，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了打了个寒颤。“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