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恋爱经历,但言情剧倒是没少看。肖瑶已经猜到,没准儿欣欣是将她视作了情敌。而在言情剧中,有了情敌,往往就会有情杀。当然,肖瑶更愿意相信是这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让自己变得太过敏感了,但是她此时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两人大声喊着欣欣的名字,回答他们的只是空荡荡的回音。
今天的天气难得不错,肖瑶却不寒而栗。
女生一个人时的胆子总是小不了,一旦身边有了男生’,自然而然地就会小下来。肖瑶的眼神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又落回到周海生的身上,低声说道:“我怕!”
周海生把肖瑶揽在自己的臂弯里,迈开步子向亭子下面走去。刚走出两步远,只听见耳边“轰隆”一声巨响,眼前一道白茫茫的天光闪过之后,两个人就都昏迷了过去。
据公园的管理人员说,亭子下面的地板被整个揭了起来,亭子随即便轰然倒塌。
综合警方和医生的说法得出这样的初步结论:亭子下面埋有炸药,但是量并不大,可能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俩,但由于亭子年久失修倒掉,才会导致他们两个几个小时的昏迷。
猩红的夕阳像颗滴血的头颅,占满肖瑶的视野,她赶忙把双手护在眼睛上,惨白的嘴唇无力地动了几下。
“她醒啦,醒啦!”略有疲惫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小的惊喜,室友李巧跑到窗前拉严了窗帘,肖瑶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陈姗的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你家里电话是多少?我帮你通知一下吧。”
肖瑶猛地坐起身,又无力地躺下:“别、别、别通知!”其实这会儿她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是感觉到不是很如意。她可不想再让爸爸为她操劳,因为他已经背负了长达一辈子的愧疚,对妈妈的。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肖瑶只见到三个熟人,李巧、陈姗,还有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周海生。李巧和陈姗也没有替她请假,每天都是从别的专业找朋友替她上课。别的同学问起,也只是打马虎眼。不管怎样,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警方已经介入,但肖瑶和周海生谁也没把欣欣交代出来。肖瑶怕就此扯出有关小鲍的事儿,那样她或许也难脱干系。并且,之前那一段异常灵异的情况……至于周海生为什么把这件事埋在心底,除了他自己恐怕谁也说不清。
躺了两天后,肖瑶出院了。出院前医生交代过,一段时间内肖瑶的精神会处于极其脆弱的状况,千万不能再受到什么刺激。
四个人的寝室,只有三个人。欣欣的床上、桌上,还是当天去公园前的状态。隔壁寝室的一个女生拿了一盘菠萝过来请她们吃,嘴里嚷嚷着:“肖瑶回来啦,好几天没见着你,想死你……”李巧和陈姗几乎同时让她小点声。
女生用牙签扎了一小块菠萝递给肖瑶:“对了,欣欣那丫头好像也几天没见了。死哪儿去了?”这女生一直不喜欢欣欣。又扎了两块递给另两个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对了,前两天下课回来,那死丫头神神秘秘地躲在你们寝室门外,手里拿着个破电话,向里面瞄一会儿就拨一下,还笑得挺爽的,一副被人强奸的表情。我下课回来路过,向你们寝室瞄了一眼,我看肖瑶正跑去接电话,她又把电话按掉了,还剜了我一眼。什么玩意儿!”
肖瑶一怔,开始怀疑那几个电话是不是欣欣打的,但感觉身子有点儿虚弱,也懒得说话。
那女生见肖瑶脸上似信非信,接着说:“我也懒得搭理那骚货,回寝室呆了一会儿,那骚货竟然哧溜一下钻我们寝室来了,还一个劲地冲我嘘嘘不让我吱声。然后我就听见你们寝室开门的声音。那个骚货乐得脸都憋红,我心里暗骂她怎么不憋死!”说到这个死字,女生又扎了一块大的菠萝扔嘴里,狠狠地嚼,用力咽下,“过一会儿又听到你关门的声音,欣欣笑得更大声了。我当时就想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她这么变态的人,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我当时真想跑过去告诉你,可是转眼你们两个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肖瑶终于相信,电话的事应该是欣欣干的,那别的事呢?她真的很希望所有事都是某个人恶作剧的结果,但事实上明显不是。
周海生的电话打进来:“瑶瑶……”记忆中只有妈妈这么叫过她,此时的她真的不喜欢被别人这么叫。那头继续说,“出院怎么也没有告诉我一声?”虽然看似责问的语气,但听到耳朵里却是腻人的亲昵。似乎也没想听肖瑶解释,他很快就继续说下去,“我正在收拾东西,晚上我请你吃饭。”
肖瑶本想拒绝,那头传来几个男同学的催促声,“海生电话,演出的事!”周海生对着话筒说了个“晚上见”,就把电话挂掉了。
肖瑶有点累,本来想休息一下。但是那个女生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肖瑶的脑子有点乱,欣欣、周海生的面孔在她脑海里盘旋,一会儿又是小鲍的声音回响在耳边……
鬼想见你,你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