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瞪了他30秒钟,终于得意地笑了。
“你肯定在逗我玩。什么法官会签署这样的搜查令?你没有任何正当理由。”
“我看出了你的谎言,还有你与两起凶杀案的关系。另外,奥斯卡·奥提兹法官——你记得他吗?”
“他是什么人?”
“1999年,他手头管着麦金太尔那起案件。但是当你杀死了麦金太尔,你也就从他手上抢走了那起案子。我一提醒他那起案子,让他签署这张搜查令就一点也不难了。”
怒气布满在她脸上。枪口再次开始抬起。
“我只要说一个词,”博斯说,“一个单音节的词。”
“然后呢?”
“然后你就死了。”
她一下子愣住了,视线缓缓上升,从博斯的脸庞移向文件柜上的窗户。
“你之前打开了百叶窗。”她说道。
“是的。”
博斯端详着从她走进房间起就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的两个红色激光亮点,一个点落在额头上,另一个点落在下巴上。博斯知道激光瞄准并不能保证子弹就会击中那里,但是街对面房子屋顶上的特种武器与战术部队狙击手却一定行。下巴上的亮点是瞄准心脏的一击。
盖布斯看上去呆住了,无力作出选择,不知该活下去还是选择去死。
“你有许多事能告诉我们,”博斯说,“我们能从你那儿获知许多信息。你为什么不放下枪呢,我们能就此开始。”
他开始慢慢地向前倾身,举起左手要去拿枪。
“我不这么认为。”她说道。
她举起枪口,可他没有说出开枪指令。他不认为她会开枪。
三种声音接连响起。子弹穿透窗户时玻璃碎裂的声音,子弹穿透她的胸部时发出的犹如甜筒冰淇淋落在人行道上的声音,以及随后她的身体撞在身后门框上时的声音。
一片由血滴构成的薄雾开始弥漫在房间内。
盖布斯后退一步,低头看着胸口,手臂落向身侧。手枪掉落在地毯上时,发出了一声钝响。
她抬起头看着博斯,眼神困惑。她用勉强支撑下的嗓音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词?”
她随后倒在了地上。
博斯将身体一直保持在文件柜水平面之下,离开办公桌,绕过桌子,冲向倒在地上的盖布斯。他将手枪踢到她够不到的地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子弹已经击碎她的心脏。
“你们这群混蛋!”他喊道,“我没说开枪!我没说出开枪指令!”
盖布斯合上眼,博斯觉得她断气了。
“无危险了!”他说道,“嫌犯已经死亡。重复,嫌犯已经死亡。解除武器,停止戒备。”
他正要起身,却看见盖布斯睁开了眼睛。
“九个。”她低声说道,鲜血涌流到她的嘴唇上。
博斯向她倾下身。
“什么?”
“我杀死了九个。”
她点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博斯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断气了,可他还是点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