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十四日第五季:惊魂十四日(41)

 
惊魂十四日第五季:惊魂十四日(41)
2015-09-12 13:20:40 /故事大全

突然,一片灌木丛中传出一阵急促移动的声音。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就猛地扑向倪可,将她按倒在地,倪可大声尖叫,那黑影听到叫声,停了下来,马文定睛一看,正是梦女。

倪可也看清了,她一把将梦女掀翻在地,恼怒而恐惧地说道:“你疯了?连我也要吃吗?”

梦女趴在地上不敢动了,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倪可从地上站起来,惊骇地望着梦女,“前面几个人……你就是这样袭击他们的?”

马文紧张地看了下周围,低声对倪可说:“现在别说这些了,警察还说不定正在朝这儿赶呢,我们赶紧回木屋去收拾东西离开吧。”

倪可无奈地点了下头,对梦女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你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走,听到没有?”

马文看到蜥蜴人好像点了下头,然后又嘶嘶地哀叫了两声,倪可回过头来对马文说:“梦女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马文心中一惊,说道:“可能上次准备的猪肉少了些,没关系,我已经在货车上备好了几斤猪肉,我们上车之后,她就可以吃了。”

倪可点了下头,对梦女小声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叫她暂时忍耐一下,然后,他们带着这只蜥蜴人,迅速赶回小木屋。

倪可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收拾起来,装在马文带的塑料袋里。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留在了这里——总之清除了她们在着了生活过的所有痕迹。十分钟后,他们确信警察即便来到这里,也不会有任何发现,才匆匆离开。

他们快速的走到森林入口——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公路上此刻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只有马文的小货车停在路边。但马文还是十分谨慎,他对倪可说:“我先出去看看,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就把车发动,亮一下车灯,你们就赶快过来。”

倪可点了下头,看着马文肚子走到公路旁,他左右环顾了一阵,上了车,很快,车灯闪烁,倪可收到信号,谨慎地带着梦女走到货车旁。

马文从车上下来,打开货车的后车厢。他把倪可的东西放进去,说道:“里面有几斤变了味儿的猪肉,应该暂时够梦女吃吧。”

倪可招呼梦女跳上车厢,梦女看见猪肉,像饿虎扑食一样冲过去,大口撕扯、吞咽着。不到两分钟,那几斤猪肉就被吃了个精光。

马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只快饿晕的蜥蜴人的食量。但现在也不可能再弄得到猪肉了。他只有对倪可说:“我们先上路吧,沿途肯定会有卖肉的地方,到时候再买一些给梦女当食物。”

“嗯。”倪可应道。她对车厢里的梦女说:“你好好待在里面,我们到了下个地方,再给你弄吃的。”

梦女用她那嘶嘶声回应着,车厢里有几个空的纸箱子,她趴在旁边,一动不动了。

马文和倪可对视了一眼,说道:“走吧。”他关好车厢,用铁锁锁上,两个人

坐上车,货车发动。

行驶在漆黑的公路上,倪可有些担忧的文:“马文哥,你脸也开车,熬得

住吗?”

“没关系,开累了我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从这里到我老家,要开多久?”

马文粗略估算了一下,“就算不堵车,也得二十个小时左右。”

“这么久?”倪可惊呼。

“没办法,路途遥远。”马文说,“你先靠着椅子上睡一会儿吧。”

“好吧,那你开慢一些,马文哥。”倪可把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马文虽然也有些疲倦,但她知道耽搁不起,越早离开越好,他强打起精神开

夜车。

倪可一觉醒来,竟然已是凌晨五点过了,现在车子停在了路边,马文看来终于

熬不住了,头耷拉在一旁,呼呼大睡,倪可觉得这番折腾都是因为自己,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她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马文身上。

清晨起点,马文醒了。他看到倪可睁着眼睛守在自己身边,外套又搭在自己身上,

连忙把外套给倪可披上,说道:“你怎么给我盖?别感冒了。”

“没关系,车里挺暖和的。”倪可抱着肩膀说,“现在到哪里了?”

马文打了一个大哈欠,看着车窗外雾气朦胧的田园景致,说道:“我是下了高速路后停在路边的,应该是E市的某个乡镇上。”

“离我老家还远吧?”

“恩。”马文说。“咱们得做好起码在路上消耗两天的准备,先下去找个地方吃早饭吧。”

“梦女怎么办?”

“我们吃完东西后,给她带一些肉回来就行了。”

两人下了车,沿着公路走了一段,来到一个乡村集市上,这里有家面馆,他们

坐下来各自吃了一大碗面,填饱了肚子,给身体补充了热量,吃完面后,马文

对倪可说:“你在这里做一会儿,我去肉摊买肉。”

马文走到一家比较大的肉摊前面,现在有点早,肉摊前还没什么生意,马文刚

走过去,卖肉的大叔就热情洋溢的招呼道:“老板,买肉吗?刚杀的猪,肉新鲜着呢?”

马文左右望了望,问那大叔:“有昨天或者前两天没卖完的肉吗?”

大叔赶紧摆手:“不可能,我这摊上的猪肉都是当天卖完的。”

马文说:“不,我就是想买有点变质,受味儿的肉,有吗?”

大叔愣了一下,说道:“看您的样子,不像是吃不起新鲜猪肉的人呀.”

“不是吃不起,”马文不知该怎么说,“我买来有用。”

大叔盯着他看了几秒,富有意味的点着头,说:“我明白了。”

马文微微皱了下眉头,“什么?”

大叔把头探过来,靠近马文,低声说道:“你是加工香肠的作坊老板吧?我懂你的意思。”

马文眼珠转动了几下,:“啊,是的。”

那大汉招呼旁边的一个胖女人,“你过来看着摊子,”然后对马文说,“跟我来吧。”

马文在他的带领下,七弯八拐的走了几条小巷,来到一处低矮的平房内,一件黑腻腻的屋子,走进去却极深,到处是浓重的腥臭味,这里有几个竹条编的框子,里面装着几头死猪,周围蚊蝇缭绕,恶臭扑鼻,马文立刻

皱起眉头,掩着鼻子说:“这些死猪怎么回事?”

“嗨,你是搞这行的,还用的着我说嘛?”大汉歪着嘴笑道,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压瘪了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马文,“但是您放心,这些病猪得的都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少吃点儿没事的。”

马文没有接他的烟,也懒得再跟他多说,直接问道:“多少钱一头?”

“您买几头?能全买了吗?”

“买不了那么多,一头就够了。”

大汉游说道:“一头的话,得算你300,但是如果你买两头,就500块钱,老板,500块钱两头猪,你想想,你得灌多少香肠呀。”

马文厌烦的摆了下手,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了,“那就两头吧,你能帮我运到公路边吗?”

“没问题呀。”大汉欣喜的说,“你等一下,我去找辆板车去。”

那大汉出去了,马文也跟着离开了这个臭气熏天的房间,站在屋外等待,这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马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店里的座机,他接起电话。

“喂?”

“老板吗?”周毅的声音。

“是我。”

“出事了,老板!您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

“您的,前妻覃岚,昨天晚上被袭击了。”

马文的心脏猛的抖动了一下,假装不知情的问道:

“被谁袭击了?”

“不知道,好像是某种野兽,而且就是在我们附近的路段”

周毅的声音中混喊着惊悸和惶恐。

“你怎么知道?”

“昨晚,这附近有人看到她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公路上求救,有辆车把她送去了医院,而且那人认出了她就是您的前妻,所以早上到店里来问我们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估计您不知道。”周毅吃了一下,“您是不知道吧?”

“当然不知道了,那个女人跟我早就没关系了,我关心他干嘛?”

“是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马文想了想,说:“她到底是被什么野兽袭击的,知道吗?”

“我不清楚。”

“那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也不知道——老板,您还是挺关心她的嘛。”

马文正要发火吼道,关心个屁,忽然沉静下来,意识到这是一个打探消息的机会,顺着这意思说道:“唉,这个女人再可恶,毕竟还是我的前妻,周毅,你一会儿帮我打听一下她在哪家医院,抽空去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

样了,可以吗?”

“没问题呀老板,我一会儿就去。”

“你悄悄的去看她,向医生打听一下情况就行了,别说是我让你来的,你懂吧?”

“我懂,我懂,那老板,我打听到了消息再给您打电话。”

“好的,麻烦你了。”

马文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沉思。

不知道那女人伤的重不重,不过,最好是抢救不过来,他在心里咀咒着,希望她死在医院,只有这样,才能一了百了。

不一会儿,那大汉推着一辆破板儿车回来了,他把两狂死猪抬上去,说道:“老板,走吧。”

马文先去找到倪可,然后领着大汉把两筐死猪运到路边,他的货车旁,大汉说:“我帮您装上车吧?”

“不用,放这儿就行,”马文让大汉把框子放在地上,付了钱给他,大汉拿着钱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倪可问:“用得着买这么多吗?”

“一次买多点儿,后面几天就都够梦女吃了。”马文说,“我打开车厢,你叫梦女藏在里面,别让人看见了。”

两人配合着把两筐肉装进车厢,倪可稳住梦女,让她不要着急,饿了再吃。

货车继续行驶,几十分钟后,再次开上告诉公路。

马文和倪可此时不会想到,在接下来这一天中,将发生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

马文驾驶货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四个小时,来到出省前的最后一个大收费站,八个收费口前,排列着各种不同型号的汽车,马文把车到小型货车那一列,排队进入收费站,车辆缓缓向前推行着,当签名还有五六辆车的

时候,马文忽然看到,收费站口,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对一辆辆货运的车辆拍照和检查,糟了!马文心里咯噔一声。后车厢的梦女一旦被发现,那我们带着蜥蜴人类

的事情就曝光了。

怎么办?他惶恐的左右四顾,心脏急速的跳动,要退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后面的车已经挨了上来,该死,他在心里骂道,这个收费站怎么恰好有突击检查?

倪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慌张的问题:“马文哥,怎么办?有检查!”

“别慌,”马文嘴上这样说,心里一点都不必倪可沉着,“我们就说是空货车。”

“如果他们非得要打开车厢呢?”

“随机应变吧,”马文知道此刻没有别人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总之我们表现的从容一点,比现出心虚。”

“好的。”倪可咽了下唾沫,强迫自己放松情绪和面部表情。

很快,马文的车驶入了收费口了,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听到这辆火车上放着轻松的流行音乐,其中一个对马文说:“车厢里装的是什么?”

马文轻哼着歌曲,听到问话后,回到道:“空的,我们准备到A市区进货呢。”

“打开来看看吧。”工作人员说。

“不用吧?”马文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您经验丰富,拍拍车厢不就知道是不是空的了吗?”

那工作人员可能也想省点事,走到车厢旁,用手拍了两下,听到比较空洞的声音,扬了下手,“走吧。”

居然这么容易就过关了!马文心中窃喜,他和倪可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赶快发动货车朝前开去。

车子刚超前滑行了一幕,另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工作人员忽然喊道:“等等,停车。”

马文的心脏似乎被重重击打了一下,他停下车,从车窗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了?”

那个四十多岁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走过来说道:“我怎么问道一股臭味?”

刚才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走了上来,把鼻子凑近车厢使劲闻了闻,跟着蹙起眉头,“对,就是这车厢里散发出来的臭味。”

糟了,那些死猪肉,马文心里暗叫不妙,只有假装镇定的说道,“哦,是的。车子里有两头病死的猪。”

“你们运送死猪干什么?”

“销毁。”马文信口胡诌。“这两头猪感染上了猪霍乱,为了不传染给养殖场其他猪,必须将其运送到A市进行无害化处理”

“那你刚才怎么说是空车?”年轻工作人员怀疑的问。

“我觉得,两头死猪不算是货物嘛。而且又臭又脏,所以才...”

“把车厢打开。”中年人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马文迟疑了一下,没有办法,只的下车,倪可跟着走下车来。

马文用钥匙打开铁锁,在拉开车厢之前,看了倪可一眼,倪可轻轻的点了下头。

马文硬着头皮打开车厢,倪可嘴里发出轻微的嘶的一声,两个工作人员走过来,看到车厢里两个筐子里的死猪,还有几个叠在一起的箱子。

梦女呢?马文惊异的想。难道刚才倪可那一声,是叫她躲在空箱子后面?

工作人员说,“根据规定,病死的动物尸体是哦不能运送和贩卖的,你们把这两筐猪肉卸下来,我一会通知卫生局得人来处理。”

“我们不是贩卖,就是运到A市区处理呀,”马文说。

那工作人员瞪着他说:“谁知道你们运到A市是处理还是贩卖,在说我们就可以对病猪进行无害化处理,为射门非得要运到A市区?”

马文无言以对了,他和倪可对视一眼,两个人配合着把车厢里的两筐死猪抬了下来,放在收费站路边。

工作人员扬了下手,“好了,你们走吧。”

马文和倪可关上车厢,回到车里,开动汽车驶出收费站。

“呼,好险,”马文一边开车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问倪可,“是你叫梦女

躲起来的吗?”

“是的。”

马文难以置信的说:“你会她那种,语言?”

倪可悲哀的叹道,“我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没能教会她说人话,却能听懂并学会了一些她的语言,而且,我们之前就有过很多次这种类似的经历,我给她一个信号,她就立刻躲起来。”

“怪不得……”马文心有余悸地说,“我可是吓坏了。刚才搬那些猪肉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生怕她会突然跳出来。”

“我进车厢的时候,就给她信号了,不会的。”倪可说,“但那些猪肉被没收了……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现在应该开了一大半了,还有七八个小时吧。”

“还有这么远?”倪可担忧地说,“梦女……已经没有东西可吃了。”

马文想了想。“只有看沿途还能不能找到卖那种猪肉的地方了。实在不行,你叫她忍耐一下,到了目的地再吃吧。”

倪可点头,她估摸七八个小时,梦女应该能忍得住。

马文加快了车速,在高速路上飞驰。中午,他们在高速路旁边的一个服务站随便吃了点儿快餐,就又上路了。

三点过后,天阴暗起来。不一会儿,下起了大雨,空中还夹杂着沉闷的雷神和一丝丝闪电。虽然才下午,看上去就像是临近黑夜。这种天气让人的心情低落,压抑。对于心事重重的马文和倪可来说,更添加了几分不安的情绪。

“我老家的天气也是这样的,”倪可说,“好好地天,忽然就会下雨,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说明离你的老家已经不远了。”马文勉强笑了一下,“希望我们能快点到达。”

实际上,马文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是来源于着突变的天气,还是别的什么因素,他不敢把这种感觉告诉倪可。

因为下雨,马文减低了车速,四点钟,他们开到某一段路的时候,发现前面堵了近百辆的汽车。

马文挨着最后一辆车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后面的车又靠上来了,他们被夹在中考,迅速融入拥堵车辆之争。

这个时候,雨已经下了一些,马文根据经验判断,前面路段一定出事了,他对倪可说,“你呆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马文下车后,走在前面去打听了一下情况,几分钟后,回到车里,说:“前方隧道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有六辆车相继追尾,交警正在现场指挥疏导。”

“情况严重吗?”

“可能很严重。”

“大概会堵多久?”

马文皱着眉摇头。根据目前的状况来判断。一时半会肯定是没法通行的。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后面的车己经排成了长龙。但前面仍然没有一丝能够通行的迹象。马文和倪可呆在车上,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却没有丝毫办法。这一趟路,实在太不顺利了,马文不安地想,后面,会不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

这时,马文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毅打来的。他对倪可说:“我再下车去看看。”

倪可不知道马文为什么要避开她接这个电话,不过没有多问,只是马文走到前面十几米远之后才接起电话:“周毅吗?”

“是的老板,我刚才到医院去了一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怎么样?”马文的心提了起来。死,她最好是死了。

“覃岚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她的外商并不严重,但似乎中了一种毒,导致目前还处在昏迷状态,暂时没有脱离危险期。”

毒?马文突然想起之前在电脑上查到的资料。科莫多巨蜥的牙齿和下颚都会分泌出致命的毒液。

他心中一阵窃喜。对了,这种毒是致命的!这女人应该活不了了!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起来。

受攻击致死的是动物,人类经过抢救和治疗之后,也许能活过来,上天保佑,最好不要如此——让这可恶的女人去死吧。

马文想的入神,没注意到电话那头周毅还在说话,“老板,您在听吗?”

“哦,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您要不要赶回来看看?”

“我现在被堵在高速公路上了,没法往回开。”见鬼,这倒是实话。

“周毅,麻烦你帮我继续关注一下她的情况,有什么变故就立刻打电话通知我”

“好的,老板。”

马文挂了电话,像回走去,来到自己的货车旁边,正在上车,忽然听到车厢传来撞击的声音。

很显然,车上的倪可也听到了,她和马文同时睁大了眼睛,对视在一起。

倪可从车上下来,走到马文身边,马文赶紧问道,“梦女怎么了?”

“她饿了,一定是这样。”倪可说。“从中午到现在,她一直没吃东西,现在忍耐不住了。”

说话的时候,那撞击声又一次响起,令马文感到心惊肉跳,他说,“你能不能暂时稳住她,叫她稍安勿躁?”

“你是叫我现在把车厢打开,跟她说话?”

“不行。后面那辆车里的人可能会看到她。”马文惶恐的说,“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倪可也没主意,“她一旦饿了,就连我说的也不怎么听的进去。”

马文烦躁的扶着额头,“这该死的车要堵到什么时候?”

“通行之后,到我老家还要开多久呢?”

“最快也要三个小时。”

“天哪。梦女还要忍耐这么久?”

马文忽然问:“她太久不吃东西,会怎么样?”

倪可不安的说:“我不知道,她以前,好像没有俄过这么久的,也没被关过这么久。”

撞击声又想起了,马文心烦意乱,又感到胆战心惊,说道:“她动静越来越大,要是被前面的交警听到了,肯定又会叫我们打开车厢检查!”

倪可也心绪烦乱,“是啊。但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忽然,马文蹩见最前面的那辆车好像动了一下,他欣喜的喊道:“好像通行了,我们快上车!”

两个人赶紧跳上车,果然,前方的道路好像终于被疏通了,车辆长龙开始慢慢向前行进。

交警站在路边,马文把车从几个交警身边开过去的时候,呼吸都暂停了,还好,梦女似乎见车子开动了,又稳定了一些,没有弄出响动。马文开过这一段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加快油门,快速向前驶去。

七点半,他们到达A市,但倪可的老家在A市的一个县城,还要在开两个小时,

他们顾不上吃饭,急速赶往县城。

天色一片昏暗,小雨还是连绵不断,倪可看着车窗外久违的风景,感慨万千——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是这些熟悉的景象,就像除了自己之外,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此刻,她没有心思怀念和追忆往事了,一心只想快些到达目的地,停下车来,给梦女找到食物。

九点四十,他们终于到达了倪可的老家——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县城,马文从早上开始,一直开了近十二个小时的车,疲惫的近乎虚脱。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只想找到一家旅馆,立刻倒在床上,睡上一觉。

此刻,他已经忘了,自己虽然疲惫,但车厢里的蜥蜴人,已经被关了接近24个小时,而且,她有10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马文把车停在县城一条背静的街道,这条街没有路灯,也几乎没有行人,他下了车,脸色苍白,手捂着嘴,似乎快要呕吐出来。

倪可知道,马文开了一整天的车,一路上疲惫,紧张,加上没有吃晚上,体能和精神都快到极限了,她心疼的走过去扶住马文,说道:“马文哥,真是辛苦你了。”

马文缓缓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脸色才缓和一些,说道:“没事,我们终于到你老家了。”

“我们先去找家饭馆吃饭吧。”倪可说。

“那梦女呢?”

“我们吃完之后,给她带一些食物回来。”

“这么晚了,我们怎么找得到她要吃的那种,肉?”

“试试看吧,不知道饭馆里能不能买到变质的肉。”

马文摇头道:“肉摊还有可能,饭馆怎么可能卖这种肉给客人,不是表面他们的材料不新鲜吗?有也不会拿出来的。”

倪可无奈的说:“那只能在别的地方找着了,总之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马文说:“你要不要跟梦女说一声,让她暂时待在车里,再忍耐一下,别再发出声响。”

“好的。”

马文和倪可走到后车厢,马文拥钥匙打开铁锁之前,疑惑的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几个小时前,梦女孩烦躁的撞击车厢,但后面这一两个小时好像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倪可想了想,忽然脸色大变,“她,会不会因为缺乏氧气,闷死在里面了吧?”

“不会。”马文说,“这个车厢没关这么严实,有缝隙透气的。”

“那她,是不是饿昏在里面了?”

“不知道,我们把车厢打开来看看吧。”

马文打开铁锁,将车厢门试探着拉开一些,里面一片静寂,没有半点反应,

他纳闷的想,这只蜥蜴人真的昏死在里面了?

倪可站在一旁,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车厢里的平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梦女饿昏了,而另一种可能,动物在狩猎之前,会悄悄的潜伏,天哪!

她惊骇的张开嘴,正准备开口叫马文停止动作,但已经迟了,马文将车厢门拉开了一半。

“马文哥,快关上。”

语音未落,车厢里发出一声嘶吼,一直饥饿凶残的打蜥蜴扑了出来,此刻,她已经没有一丝人性,进食的需求超越了那本来就微不足道的理智。蜥蜴人将马文扑到在地,张开大口,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

“啊。。”一阵钻心的剧痛像马文袭来,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倪可大惊失色,慌乱的扑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把梦女推开,大声哭喊道:“你疯了!我跟你说过,不能袭击人,特别是——他!”

那只蜥蜴人伏在一旁,嘶嘶的吐着红色的信子,眼睛里看上去仍旧有种疯狂的神色,倪可怕她再次扑过来,趴在马文身上,对梦女吼道,“你要吃,就吃我吧,不准伤害他!”

蜥蜴人围着他们转了小半圈,忽然调转了身子,迅速的朝街道另一头爬过去。

倪可惊恐的盯着梦女离去的方向,她对这条街还有些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街道的尽头,会通往上山的小路。

此刻,她顾不上管逃走的梦女了,从地上站起来,将马文扶起,急促的问道:“马文哥,你怎么样?”

“我。”马文脸色苍白,嘴唇发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倪可焦急万分,她知道,必须立刻把马文送到医院,她架起马文,艰难的朝前方走去,希望来到一条大街上,有人能帮帮他们。

倪可夹着马文走了好几分钟,终于来到一条有路灯的街上,这条街的行人惊讶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愿上前帮忙,倪可哭着央求道:“

求你们,帮帮我,他受伤了,要立刻去医院!”

街上的人仍然迟疑的望着这两个陌生人,这些人的眼光,就跟当初看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莫名怀孕时一样——冷漠,鄙夷,责难,一瞬间,往事纷至沓来,那多年前遭受的屈辱,仿佛又回到了倪可身上,她恨透了这个令她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她的老家,她的出生地。

然后,就在倪可的眼前发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帮助她扶起马文,说道:“医院就在附近呀,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谢谢,谢谢你!”倪可感激涕零,和那中年人一起驾着马文,朝医院走去,几分钟后,他们就来到县城里的一家一医院,马文终于被送进了急救室,而倪可已经累得瘫在长椅上了。

半个小时后,一个年轻男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喊道:“谁是刚才这个伤者的亲属?”

“我。”倪可挣扎着走过去。

“我们帮他止了血,包扎了伤口,但是。。”刚说两句,那男医生忽然停了下来,怔怔的望着倪可,过了几秒,惊讶的问道,“你是? 倪可?”

倪可注视着这个男医生的脸,也张大了嘴,这个医生,竟然就是当初她喜欢的那个男生——邓辉。

“倪可,真的是你?好久没有看到你了。”邓辉显得有些激动。

“是的,”倪可明白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跟邓辉说什么好,

“你刚才说,他怎么样?”

“哦……”邓辉回到医生的身份,“他的伤势并不重,但还是昏迷不醒,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显然是中了毒。他大腿上的牙齿印,是被什么动物咬的吗?”

“……是。”

“什么动物?”

倪可迟疑片刻,艰难地说出: “蜥蜴。”

“蜥蜴? ”邓辉惊讶地说,“有毒的蜥蜴? ”

“……应该是,能治好吗? ”

邓辉皱起眉头,“这种伤者太少见了。我们县城里的小医院,恐怕找不到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案。”

“那怎么办?”倪可焦急地说,“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不知道。”邓辉无奈地说,“我们不清楚他是被哪种蜥蜴咬的,根本无从估计,”

“邓辉,我求你,救救他。”倪可急的又哭了出来,“她是因为我,才会被袭击的。”

“别着急,倪可,我当然会尽力救他,”邓辉想了想,说,“你现在能找到咬到他的蜥蜴吗?”

“找到,有什么用?”

“倪可,你有没有听说过,以毒攻毒?”邓辉凝视着她说,“有些带着剧毒的动物,比如毒蛇,他们的唾液中含有剧毒,但只有进入对象的血液中才能起到作用,而引用毒液则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并且,他们的唾液和血清,有可能是最好的解毒剂,所以。。”

“只要能找到咬到他的蜥蜴,就可能有救?”

“对,起码可以一试。”邓辉担心的说,“但你能找到吗?你们是在哪儿遇到

这种蜥蜴的?而且这么危险的动物,你怎么抓得住?”

倪可没时间解释这一切了,她对邓辉说:“这些你都别管,我能找到。邓辉,拜托你帮我照顾他,我很快就回来!” “你现在就要去找?” “对。”倪可想了想,“我能先去急救室看看他吗?” “可以......倪可,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倪可咬着嘴唇迟疑了一下。 “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说完这句话,她快步走进急救室。 马文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白被单,脱下来的裤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血迹斑斑。此刻,他脸色发青,浑浑噩噩,似乎处于半昏迷状态。倪可看到这种状况,眼泪唆的留了下来。都是因为我,马文哥,你是为了帮我弄清当年那件事,才会带着我和梦女到我老家来的。没想到,竟然把你害成了现在这样。想到这里,倪可心如刀绞,只觉得万分对不起马文。现在她能做的,只有找到梦女。

突然,马文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倪可见马文没有反映,犹豫了一下,把手机从的他的裤兜里拿出来,按下接听键。

一个急迫的声音:“老板不好了,x岚刚才医治无效死亡了。医生说她是死于中毒!”

什么?x岚。。。马文哥的前妻?她中毒。。。死了?倪可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您在听吗?”

倪可听出来了,这是周毅的声音,她颤抖着问道:“周毅你刚才说什么?”

电话那头沉寂了几秒:“你是。。倪可?”

“对,我现在跟马文哥在一起。”倪可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他的前妻中毒死了?”

周毅并没有回答。“抱歉,倪可,这件事我只能跟老板说。”

倪可呆了好一阵,黯然的挂断电话,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要连夜就走,为什么马文如此惶恐不安,在路上,马文为什么要背着

自己接电话——现在,她都清楚了。

不过,她深吸一口气——不管马文做了什么,她还是会尽全力救他,她不能

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倪可擦干眼泪,朝门口走去,邓辉守在门口,见倪可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倪可回到头,望着邓辉。

邓辉凝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听着,倪可,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我非常

抱歉,我知道你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和伤害,这些人,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也不

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但我——一直都在想着你。”

倪可的心一阵抽搐。她闭上眼睛,泪水再次倾泻而出,许久之后,她睁开眼睛

说道:“那么,你相信我当初告诉你的那些话吗?”

邓辉一秒钟都没有犹豫,说道:“是的,我相信!我相信在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你当初没有离开,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找出真相!”

倪可呆呆地注视着邓辉,思绪万千。她能看出邓辉说的是真心话,也能看出邓辉对自己的情感。但这份迟来的信任和理解,是命运的捉弄吗?她没有时间细细思考这些问题了,说道:“谢谢你,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探寻真相的。但现在,我先要救他! ”

“答应我,不要冒险。平安地回来。”邓辉说。

倪可深深地点了下头,走出医院。

她在漆黑的夜路上疯跑。此刻的心情和感受,复杂混乱到了极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个再次出现,―个快要离她而去。她该如何抉择,何去何从?

倪可沿着小路向山上跑去,这条路她如此熟悉,这座山,就是她当初和邓辉经常来玩的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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