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斯大难不死。当他被打了黑枪后仅仅几分钟,遇到了一个路过的司机,好心的司机不仅及时地把他送到了医院,还立即报了警。那三个警界的败类很快就被抓获,并被判处终身监禁。可是,抢劫案中杀害了32条生命的三个凶犯却逃之夭夭,仿佛从人间蒸发了。
卡罗斯因伤而被切除掉左肺,医生说,枪手再偏差一毫米,就会打中他的心脏,那他也就去了天堂。而且,那些混蛋在酒中还掺入了甲醇,以致他的双目失明了。卡罗斯无法再从事警察工作。他退休了。没有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在这个圣诞节,他们终于出现了。而且,他们在明显地戏弄法律,因为,明天,就是通缉他们的最后期限。过了明天,他们就将不再受法律的制裁。
卡罗斯知道他们今天来的目的,一是要当面出他的丑;二是,他嘴角往上一翘,说出了又一个惊天的秘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在犯下超市抢劫案之前,还洗劫了一家珠宝店,而且,卷走了价值上亿的珠宝,那起案件在社会上也成了悬案。”
“哇噻!”刘天明惊叫起来:“老东西,你真是个天生的警察材料,这个你也掌握了?”
卡罗斯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下去:“你们的计划确实很周密,你们把这批珠宝埋藏在一处荒郊预先挖好的地洞里,那是个绝对不会被人注意的地方。你们就是想在大干几次后,隐姓埋名,默默地度过法律规定的二十年追溯期,然后光明正大地成为亿万富翁,进入社会上层。”
费斯特也不由得对面前这个盲人老警察敬佩起来,不过,他只是心头掠过这一丝丝念头,随后就俯下身,轻轻地对卡罗斯说:“你说的真对!真好!可是,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们的藏宝地点。”
“哈哈哈哈……”卡罗斯大笑,笑得惊飞了屋外树木上的小鸟。卡罗斯止住笑,一字一句地说:“你们的藏宝地点后来被州政府征用了,当然,这主要是我的主意,让它不至于被人意外发现。州政府在它的上面盖了一座养老院。那批珠宝吗?喏,就在我住的这间屋子的下面。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故意不公开这个秘密?哈,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让你们自投罗网,对吗?”
三个人彻底傻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料到,他们苦心埋藏的珠宝早已被警察局掌握。他们不甘心,费斯特一把薅起卡罗斯,吼叫着:“老东西,说,那些珠宝呢?”
卡罗斯微微一笑,说:“别急,它们都还在我的脚下,就在这间屋子的下面。”
“砰”的一声,卡罗斯又被重重地掼到地上。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又相信又不相信。六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卡罗斯,恨不得把他活活地吞掉。
卡罗斯轻轻地说:“但是,虽然那些珠宝就在眼前,可是你们永远不会拿到手的。”
“为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卡罗斯慢慢地从宽大的睡袍里掏出一把手枪,吹了吹枪管,说:“它要代表神圣的法律,在法律对你们的追溯期截止之前,对你们说一声‘不!’懂吗?”
三个人并不害怕,费斯特反而笑着说:“谁死在前面早已经定了。老东西,你知道吗?你喝下的杜松子酒里已经被我们下了毒,这是慢性的毒药,喝下两个小时后就会发作的。咦,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吧?”
卡罗斯耸耸肩,说:“我还会犯下二十年前那样的低级错误吗?我早已经调了包。”说着,他把手中的枪举了起来,在屋里寻找目标。
三个人愣了,但旋即又放肆地大笑:“哈哈哈,真是天方夜谭。你,一个老瞎子,竟想把我们打死?哈哈哈!”
可是,就在他们的笑声还在空中飘荡时,枪响了,“砰砰砰”连续三声,枪枪命中。三声枪响后,三个凶犯同时倒下了。奇名、刘天明当即毙命,只有费斯特还有一口气。费斯特睁着一双大眼睛,他死不瞑目。
卡罗斯又轻轻地吹了吹枪管,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我算定了你们会赶在追溯期截止之前到这儿来的,一是要当面羞辱我,二是怕万一这个藏宝之处有变,想从我嘴中得到你们需要的东西。我已经等了你们二十年了。”
费斯特不解地问:“你、你、你一个瞎子,怎么能这么准,这、这么快地击中我们三个人?”
卡罗斯吹了一声口哨,幽默地说:“你们只知道我是一个优秀的警探,可是你们不知道,我还是一个有特异功能的人,我从小就能用声呐来判定方位,就像蝙蝠一样。不过,这不怪你们,因为,这是我与警察局长之间,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秘密。也正是靠这个功能,我才能迅速地破获你们这起连环案呀。”
“天呀!”费斯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面对三具死尸,卡罗斯掏出手机,给警察局长拨通了电话:“局长先生,对不起,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但我已经把你我心中积存二十年的案件破获了。不,准确地说,是将那三个凶犯抓获了,我也已经将三名死有余辜的罪犯亲手解决了,给我的亲人们报了仇。我满足了。”
没等局长回话,卡罗斯收了线,然后,他从被子里拿出了那瓶费斯特一伙送给他的杜松子酒—一瓶掺有毒药的酒。卡罗斯知道自己这个癌症晚期病人早已到了死神召唤的时刻,他要到天堂与自己的亲人们团聚去了。
卡罗斯用嘴对着酒瓶,一仰头,“咕咕咕咕”,全喝了下去。
当警察局长冒着大雪率人赶到养老院时,他们看到卡罗斯已经安然地“走”了。局长脱下帽子,向这位用生命和智慧捍卫法律尊严的老警察致以崇高的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