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蒙从实验室出来，往宿舍走，他有时候感觉那个衣服旧旧的，背有些驼的人会走过来跟他说话，他这个时候拿着这个人的文稿，拿着他的心血，他的疑问是，该怎么处理他朋友的“心血”，交给那些商人去出版?
葛蒙发现自己也走在月光下，虽然这时候的月光没有夏天那么皎洁，但月亮和昨天差不多圆，还是饱满得让人沉醉。9年前他的朋友黄龙腾在月光底下发愁，最后也没能迈出那一步，虽然那一步在今天看来是很简单的。
现在他也在发愁，他在想那一句“不得因为丧事收受任何人的一文钱——但老朋友的，不在此例”，黄龙腾把鲁迅遗嘱里的这一条没有写在“自己”的遗嘱里。
葛蒙最开始就想过，这是不赞同这一条呢，还是为了凸显这一条，当然这也是为了隐藏云朵家的那个电话号码。
但葛蒙很清楚，这个巧合肯定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