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套了,漏看了一段
八大山人,你好意心领了,以后还是不要插进来吧
……罗汉手持匕首,看着萧狼嘴唇直哆嗦的样子,忽然哈哈大笑。接着手一挥,寒光一闪,匕首闪电般朝萧狼划去。
萧狼见匕首锋刃过来,只待闭目等死。忽然只觉手腕处的绳索一松,一屁股跌落在地上。萧狼睁开眼睛,绳索已经被罗汉割开,竟是给他松了绑。
萧狼大惑不解,这般连番捉弄,现在临到了头,却又将他松了绑,到底是为什么,那是半点头绪都没有。他只得看着罗汉,满腹困惑尽写在脸上。这番被捆绑折磨得久了,双腕关节处红肿疼痛得厉害,再加上许久没有进食,没有什么力气,连行动都比平时迟缓了许多。萧狼正暗自积蓄体力,双眼假装瞟向一边,眼角余光却留意着罗汉的身形。现在对方手里有武器,自己一击而出,必须成功,不能失败,时机的选择就很重要了。却不料罗汉早猜中了他心中的想法,道:“萧狼真是人如其名,一松绑马上就想反击,败中求胜,无愧这个‘狼’字啊。不过奉劝萧兄,这个主意还是少打,我既然敢放下你,那自然是有把握的。再说,你侥幸打翻了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你知道出去的路吗?这种事情风险收益不成比例,风险太大,收益太小,不是生意经。”
萧狼怒道:“尽是胡说八道,早就听说罗汉油嘴滑舌,今天倒是闻名不如见面了。由此可见这人的名字是有假的,江湖风评那是万万假不了。”
罗汉奇道:“你还真沉得住气,我胡说八道,你就陪我鬼扯一路胡说八道下去,偏偏就是不问我干嘛要放了你。”
萧狼冷笑道:“你要干嘛?那还能有好的吗?既然干上这一行,失手的觉悟我早就有了。栽在你手上,也比栽在警察手上好听。既然萧狼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有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尽管给你萧爷端上来,萧爷要是皱下眉头,就不算汉子。”
罗汉正色道:“此话当真?”
萧狼怒道:“废什么话!”
罗汉点头:“既然萧兄答应,那再好不过。”
“答应个屁,”萧狼没好气的,“你来折磨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不过是技不如人,没可奈何罢了。”
罗汉点点头,忽然拍了拍手。随着“啪啪”两声脆响,两个小沙弥从门后钻了进来。萧狼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正是上回疯疯癫癫乱认爸爸妈妈的小家伙。这时候看他,目光如常,神色自若,眉目间隐隐有些嬉皮笑脸,哪里还有一丝疯癫的样子?萧狼忍不住低声咒骂道:“他妈的,这等便宜儿子实在凶险得紧,转眼又不认了……”
两个小沙弥拿出帕子给萧狼擦脸。萧狼折腾了许久,早已狼狈不堪,满脸都是灰尘夹杂汗水,灰一团黑一团。接过帕子擦洗一回,好歹恢复些精神。罗汉道:“走吧。”
一个小和尚捏出根黑布条子,示意萧狼低头。萧狼迟疑道:“干什么?要进法场吗?还要罩眼睛?”
罗汉道:“这个,在事情没讲清楚之前,实在不能让你看太多。这也是实行了许久的规矩了,萧兄多多包涵。”
萧狼无法,只得任由小和尚把自己的眼睛罩得严严实实。一个小沙弥在前面牵着萧狼的手引路。几人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又拐弯,又有开门的响动。萧狼心中冷笑,这罗汉毕竟百密一疏。罩着他萧狼的眼睛,他难道不会自己记路吗?于是心中暗自计算行走的步数,转弯开门的方位。在黑暗中耽搁得久了,这一套倒也轻车熟路。
不料一旁的罗汉却像是看穿了萧狼的心思,笑道:“萧兄如果是在数自己的步子,那就大可不必了。在这生缘寺里,眼睛虽说是未必管用的东西,记忆也未必是。”
萧狼一愣,拿不定这罗汉是在诈他,还是在讲实话。
只听罗汉边走边道:“萧兄如果记性还好,应该还记得在迷宫房间里的迷路的事情吧?”
萧狼道:“那又怎样?”
罗汉道:“这房间里有些古怪,你要认为是鬼打墙,那也是可以的。迷路的人,谁不都是睁大眼睛,好好记路的?该迷路的时候,自然是跑不掉的。”
萧狼冷冷道:“说那么玄乎,咱们不妨走着瞧瞧。”
罗汉笑道:“我只是怕萧兄困累之余,还要用心记忆,伤了萧兄的精神。既然萧兄觉得没事,那就请便。”
萧狼喃喃骂道:“你他妈倒也有好心的时候,真是稀奇了。”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伙同两个小沙弥,越走越远。萧狼心中暗自警惕,这罗汉见自己不反抗了,牵着自己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些什么。这一趟走出去,不知道还有什么未知凶险。
随着“吱呀——”一声开门声,萧狼只觉面前凉风一扑,脚下“空空”地板变得绵软如雪地,心知已经身处在室外。众人没有停留,拉着萧狼又走进一处屋子里站定。
眼睛前的布条被摘下,萧狼半眯着眼,只见面前烛光射来,几个昏黄人影在周围,看不真切。罗汉的声音道:“萧兄请坐。”
萧狼摸着屁股后面,摸到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瞳孔渐渐适应了光线,只见这是一间并不十分大的屋子,里面陈设相当简单。几把椅子,围在一茶几旁。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字,正是“厉法”二字。下面一张桌子,摆着烛台和供奉的水果之类。一个老和尚正坐在桌子旁的一把椅子上。萧狼仔细一看,不由叫道:“老和尚,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这鬼头鬼脑的和尚有些古怪!”
老和尚笑道:“萧狼也不简单。我佛名释无性,在这个生缘寺里做主持,这一点萧狼你也是早就知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