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当时我把尸体就丢在这儿了。”罗飞指着面前的一块空地, “我以为很快会有人发现,但是事情过去好几天都没动静,我回来看过一次,尸体已经不见了。”
常天打量着四周,大约两百米外就有一户人家,草屋修在一片果园之中,屋里的人肯定能听见枪响。
他略一思索,便让属下押着罗飞朝草屋走去。
草屋的主人正在屋前喂鸡,见了过来的这一行人,吓了一跳。
“长官,这是……”
“叫什么名字?”
草屋主人弓下腰: “曹顺。”
常天不跟他废话: “一个月以前,那边有具尸体,是你给埋了吧?人埋哪儿了?”
曹顺的脸色变了: “长官,我没有……”
常天将五个大洋扔到曹顺面前的地上: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收钱说实话,我也不计较你知情不报;第二,做杀人犯的同伙,跟我回去蹲大牢。”
曹顺喘了口气,回屋里拿出一把铁锹。
“跟我来吧。”
挖出的尸体基本已经完全腐败,皮肤都已脱落,被一床破草席裹着,臭气熏天。
“我是不想惹麻烦。”曹顺解释着, “也没其他办法,只能这么将就着。”
“这都看不出是不是司徒南啊!”王涛十分苦恼。
“不管怎么样,先送真如镇法医研究所试试吧。”常天转头看着罗飞, “你还记不记得他身上有几处伤?”
“同一个地方被人扎了好几刀!”罗飞十分肯定,“那刀口有四五公分宽呢。”
研究所的法医很快便印证了罗飞的说法,他们对尸体年龄的判断也与司徒南一致。
“三十岁以上,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凶器应该是匕首。”
“不应该是匕首啊!”常天对这个结论十分失望。
王涛不解: “不是匕首是什么?我只是奇怪,如果司徒南是在片场被杀的,怎么会没有人听到动静?罗飞说他们早上七点钟发现尸体都硬了,那至少死亡时间是在凌晨四点以前,不可能是死在外面再运进来的。”
常天瞪大眼睛看着王涛: “你终于提了一个好问题!现在我明白孙雨茹为什么会死了。”
王涛懵了: “我不明白啊!为什么?”
常天打了个响指: “因为李琴戴了那个玉蝉!”
“啊?!”王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你想想看,如果司徒南不是孙雨茹杀的,李琴又戴着司徒南的玉蝉,那个真凶会怎么想?”
王涛隐约有些懂了: “他会认为李琴是司徒南的妹妹,而孙雨茹一直在帮李琴,但是外人并不知道她是被敲诈的,她也不可能跟别人说,所以真凶一定会认为这两个人是一伙的,他会害怕,所以先下手为强!”
“所以,把玉蝉给李琴的人,就是这个案子里最关键的人,”常天眯缝着眼, “现在我得去见一个人,一个我低估了的人。”
08
常天走进白宅。
白凤的脸色看上去更黯淡,嘴里的酒气也更浓烈了。
“我知道那种感觉,”常天说道, “心里藏着太多事,不能对人说,任何人都不能信任,只有酒能把它们压得住。”
白凤很警惕地看着常天: “常长官,好像我们还没那个交情,你不觉得说这种话太过了吗?”
“本来李琴死了,这件事就该结束了才是,再也不用受她威胁,日子也就能回到以前了。”常天继续说道, ”可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白凤的身子晃了晃,常天知道自己击中要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