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常天吸了一口鼻烟,三岁的小女孩,如果活下来,未必还记得自己的父母,也未必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吧?
司徒南和古德先在未发迹之前,两人一起做过水手,并且同是一场海难的幸存者,那艘货船遇上了风暴,只有司徒南和古德先活了下来,从那之后,两人就不再出海了,五年之后,两人相继发家,司徒南开了船业公司,古德先开了电影院。
司徒南最后一次被人看见竟是在片场,片场的保安和门卫都见过他,自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意外的是,那天并没有孙雨茹的戏,第二天才有,倒是白凤有几场戏,因为两人的关系不好,公司刻意安排两人错开拍戏。
如果司徒南真是因为债务问题而准备跑路的话,那他惜别的对象当是孙雨茹,怎么会去找白凤呢?
据调查那天晚上,古德先也在片场。很有可能司徒南是去找古德先借钱,但古德先拒绝了他,否则后者也就用不着跑路了。
“那天晚上两点才收工,白小姐没有回家,她直接住在化妆室了。”姚芳当时还在厨房负责茶点,她仔细回忆着当晚的情形,有一件事令她印象颇深, “我送点心给白小姐的时候,正好碰上李琴也去送床单,白小姐说床单没洗干净,要她重洗,还把茶水都泼到床单上了,发了好大的脾气。”
“你可有看见司徒南在白小姐的房间里吗?”
姚芳摇着头: “没有,只有白小姐和我们。”
除此之外,当夜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倒是第二天早晨,孙雨茹来到片场,让司机罗飞把自己房间里一口樟木箱子搬走了,她解释说,风水先生说她的化妆室里不能放樟木,樟字谐音障,会妨碍她,所以必须搬走。
她在片场拍戏一直拍到下午,晚上又去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这件事上了(上海晨报),孙雨茹捐出了一只价值不菲的宋代官窑花瓶,在晚宴上大出风头,把许多豪商都给比了下去。
那天晚上,是慈善晚宴的主办人,花迪拍卖公司的老板龙树宇送孙雨茹回家的——也就是说,罗飞并没有跟在孙雨茹身边。
“要不,上老虎凳吧?”王涛提议, “我就不信他熬得住!”
常天摇着头: “这次不用刑了,只需要一句话就好。”
从昏迷中醒来的罗飞,表情麻木地看着常天。
“孙小姐真是可惜了,”常天说道,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杀了她?”
罗飞挣扎起来: “谁?!”
“司徒南。”常天说。
罗飞的嘴角扁了扁,冷笑了一下。他闭上眼,做出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常天走出审讯室,王涛很是着急: “老大,这招不灵啊,还是用刑吧!”
常天拍了拍王涛的肩膀: “傻孩子!你没听到吗?他已经什么都说了。”
王涛睁大眼睛: “说什么了?!”
“司徒南已经死了。”常天说道, “如果司徒南没有死,他不会是那样的表情。你要记住,人不止是用嘴说话的。”
“你是说,李琴是司徒南的妹妹,孙雨茹杀死了司徒南,李琴是来为司徒南报仇的?!”王涛皱着眉头,“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孙雨茹?孙雨茹又是谁杀的呢?”
“司徒南找妹妹找了十几年了,李琴做过白凤的助理,这事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没见过司徒南的那个玉蝉坠子,她要真是司徒南的妹妹,早就会站出来,不必等到现在。”
“那她怎么会有那个玉蝉坠子?”王涛迷惑不解,“总不会是司徒南送给她的吧?”
“人人都认为司徒南和古德先的关系好,是不是?”常天说道, “如果她被当成司徒南的妹妹,那么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古德先会不会对她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