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剑一个箭步蹿到人影身旁,杖刀一闪,早已顶住此人背心:“看刀!什么人?在此干什么?”
此人忙回身,想用手中的木棒抵挡,可发觉顶住他的是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便丢下了木棒,但他马上道:“是司徒探长?我是阿炳!”
司徒剑疑惑地道:“你喝着酒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想着小姐孤零零一人在此,阿毛有照应不到的时候,所以过来瞧瞧,。此外,再给她送些钱来。”
司徒剑把杖刀插回司狄克,道:“那你鬼鬼祟祟在门外干什么?手中还操着家伙,像是要行凶的模样!”
“我听听小姐是否睡着,她醒着就进去,睡着就去客堂等候。”接着,马上对司徒剑道,“先前我在小姐房门口还遇到了一件怪事。”
司徒剑提神道:“什么事?”
“在我之前另有一人窥探小姐房间!”
巧施计五探“鬼宅”
两人的说话声惊醒了房间里的小姐,她启门开灯张望,见到是阿炳同司徒剑,不禁半惊半喜。惊的是意想不到这两人此刻出现,喜的是在她最为孤单恐惧时,却有两个人来看她,于是忙道:“快进屋里坐,你们两人黑地站着说什么事?”她的冷漠之状似乎比两周前改善了些。
司徒剑坐下道:“阿炳,还是说说你刚才说的在小姐房门口看到的那件怪事吧。”
嵇小姐吃惊地问:“什么怪事?”
阿炳随手关上门,也坐下道:“我看见一个人在小姐窗下偷窥了好一会,贼头贼脑的样子,必定是个歹徒。”
“你看到了那个人的面形了吗?”
“没有,甬道里太黑了,只发觉此人面形较大。”说着,阿炳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币及一卷包着的银元交给小姐道,“这点钱你先用着,马上就是年底了,仁古钱庄的盈利可收上来了。”
小姐感激地道:“多谢费心,年底我就还你,于今两爿钱庄你多替我费心照管着。”
“不劳小姐关照,我自会尽心。”
司徒剑心想,这个阿炳正如阿毛所说,颇会做人。正说话时,有人敲门,原来是阿毛站在门外,朝房里觑了一眼,揉着惺忪的睡眼道:“我起来解手,见小姐房里亮着灯,便过来看看……”
小姐道:“没你的事,去睡吧。不要睡得太死,刚才阿炳先生说好像有坏人偷偷闯了进来。”
“哦,是吗?我这下留心就是啦。”说着,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回后院的下房去了。
司徒剑待阿毛走后,对嵇小姐郑重道:“嵇小姐,于今你可知自己处于险境之中吗?”
嵇小姐心怵道:“探长先生此话是何意思?”
“我以为方才阿炳先生说的偷窥小姐闺房的人,本来是要来加害小姐的,后来发现阿炳先生同我来了,他便溜之大吉了。而且,这个人便是残害老爷、少爷、太太及瞿郎中的凶手。”
“可他为何要把我全家斩尽杀绝?难道真有什么深仇大恨?”
阿炳在旁道:“司徒先生明白吗?”
司徒剑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直觉告诉我,小姐必定是凶手的最后一个目标!”
这下小姐彻底瘫软下来,问司徒剑道:“司徒先生有何法子可救我?”
阿炳也恳求道:“务请先生设法!”
司徒剑对阿炳道:“就你同小姐的关系来说,你也未必太平,瞿郎中的结局便可为戒!我给你们两人出个主意,暂且避一避凶险……”正说至此处,似乎有个人影在窗外一闪,司徒剑提杖拔刀夺门而出,可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奇怪的是方才灵堂里熄灭的烛光又亮了起来。
“真他妈的闹鬼,”司徒剑用了一个习惯性骂词,“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