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达心里明白,在这看似平静的空气里,其实有着不可思议的事情。从发生的这几件事来看,罗玉珠这个人有问题,她虽说有人要刺杀她,可是一直以来,她却平安无事。相反,她的哥哥罗聘被刺杀,未婚夫遭遇大火灭门。
陈炳达对罗玉珠疑虑重重,他对方捕头说道:“罗玉珠这女人很奇怪,你看她一弱女子,声称歹徒要杀她,歹徒却两次都没有杀到她,反让她跑了。可是罗聘身强力壮,却被歹徒轻而易举地杀害了。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大人说得在理,可是这凶手到底是谁呢?”
“你还记得那天在罗聘死的现场,罗聘那眼神和食指指的方向吗?”陈炳达看着方捕头,想听听方捕头有什么高见。
方捕头想了一下,对陈炳达说:“大人,罗聘指的地方是屋脊,屋脊上只挂着一个装粮食的箩筐,没什么啊?”
“哈哈哈!”陈炳达笑了一下,“秘密就在那个箩筐上。”
方捕头被陈炳达这一说,硬是想不出什么,他着急地让陈炳达赶快说出秘密来。
“死者为什么指着箩筐,他是在告诉我们杀他的人,应该与这个箩筐有关系,你想一想,一个箩筐与凶手会有什么联系呢?”
“箩筐,箩筐……”方捕头反复念着箩筐二字。突然他一拍脑门,很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罗聘指着那个箩筐是想告诉我们杀他的人姓‘罗’。”
“你还算聪明,这正是罗聘给我们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罗玉珠,她假意报案说有人要刺杀她,其实是为了迷糊我们的视线。她的目的是想得到罗聘的家产,所以设计害死罗聘。”
“你的想象能力不错啊!但是我们此时凭着这个理由,把罗玉珠抓来,行吗?”陈炳达给方捕头抛出一个疑问,就转身进屋了。
方捕头摸摸脑袋,觉得目前断定罗玉珠是杀人犯,的确太牵强了。但又从哪里可以找到证据呢?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个捕头太无用了。
这天,陈炳达下令把罗聘先安葬了,案子慢慢再破。
时间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罗家人好像已经从痛苦中站起来了,“善德茶庄”又开业了。刘天河也恢复了身体,他的“顺德茶庄”重新聘用了伙计,也走上了正轨。两家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生意,之前发生的大事,好像都已淡忘。
四
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陈炳达和方捕头到郊外散步,途经罗聘的坟墓。坟前已经有荒草露头了,看着看着,陈炳达心里一沉,他突然哈哈大笑。
方捕头奇怪地看着陈炳达,问道:“大人,你这是?”
“方捕头啊,你看罗聘的坟前。”
方捕头认真看了一圈,没有什么啊?
这时,陈炳达很自信地说:“我现在可以断想,这个坟墓里的人不是罗聘。”
方捕头对陈炳达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大吃了一惊!他愣愣地望着陈炳达,不知这个知府大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陈炳达捻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看罗聘的坟前全是杂草,没有任何祭拜的痕迹。你是播州人,你不知道播州的风俗习惯吗?根据播州的风俗,死了亲人要烧七,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每隔七天,要在亲人的坟前烧纸敬贡,可这‘罗聘’也太可怜,根本无人给他烧纸。这有点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