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的算计(10)

 
落空的算计(10)
2014-06-17 08:49:20 /故事大全

一打开门,进入的是起居室。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但因为没什么家具,一只孤零零的沙发显得和房间格局不太协调。

浅越一骨碌躺在了沙发上,拉松了领带结。“这沙发也是我买的!”浅越想,我自己的房间都没个沙发呢。当然,不置沙发也是因为自己的房间过于窄小的关系。起居室就是卧室,睡觉用的被褥平时都放在橱柜里,晚上才搬出来用。浅越自己过着十分局促的生活,却给友子租了这样的公寓房。

“贱货!”一种类似憎恶的感觉慢慢地在浅越的胸口扩张开来。“我对她这么好,他却和中西搞在一起!”他打算就在这里等着友子回来,要她解释清楚刚才看到的一切,并逼她作出一起赴死的承诺。记得以前友子和他一起在酒店开房时从不过夜,再晚都要回家。她不在外过夜的理由是“明天怎么能穿着相同的衣服去公司上班呢”,所以浅越可以肯定,她今天也必定会回家。

“但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在我和中西之间玩劈腿呢?”浅越对此无法理解。难道是因为被逼着要一起赴死,在无可奈何之下,且先及时行乐般沉醉于做女人的乐趣中?但从他的观察来看,和中西在一起的友子似乎并不见有一星半点儿这样的感觉,看上去更像是在寻求甜蜜的恋爱。浅越忽然想起友子说过的一句话:“等我到后天。”不是说明天,而是后天,这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中间间隔一天,她在期待着什么呢?

望着被涂成白色的天花板,浅越的眼前映出了友子的脸来。那两片因涂了口红而显得轮廓分明的双唇抿得紧紧的,双眼则凝视着前方。友子在沉思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当她在说“等我到后天”这句话时,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

“她究竟在等待什么呢?”浅越闭起了眼睛,脑海里竟出现友子和中西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景象。这时,他觉得自己基本上已找到了答案。

昨天夜里,友子要求在两天之后,也就是后天才给答复的背后,肯定与中西有关。浅越觉得自己这个判断的正确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午休时友子将中西约出来见面,下班后又一直和中西在一起。如果她没有明确的目的,是绝不会如此前后呼应地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浅越点了一支烟,试图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尽管因为情绪激动,难以冷静地进行条分缕析地思考,但他还是推测出了几条友子缠着中西的原因。

首先,她可能已经决定与浅越一起赴死了,现在是在同中西作最后的诀别。

或许,她是想把自己与浅越的关系统统告诉中西,求得帮助。

上述两个可能中,第一个在道理上似乎有点儿说不大通。既然到现在为止,友子和浅越、中西这两个男人是同等地在交往(浅越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也就不太可能为了尽情义,去和其中的一个人赴死。更何况,她说过“我不想去死”的话,肚里还怀上了孩子。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在寻求可以不死的办法。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她把什么都和中西说了!”

浅越从沙发上直起身来,趿拉着拖鞋,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地踱着。他的心里,既有对友子的愤怒,也有因拿不定主意接下去该怎么办而产生的焦虑。“我必须行动!”

当友子将浅越贪污公款的事和盘托出后,中西明天一定会立刻核查账本,这是毫无疑问的。这样一来,就什么都暴露了,等待浅越的就是被捕。“我可不想这样!”他心里暗暗叫道,他尤其不想被中西揭露。

“还是逃走吧!”浅越脑子里升起了这个念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最后大不了一死。他觉得这比被抓起来要强多了。当然就算是被抓住,受到公诉也就坐五六年的牢。但一想到身陷囹圄的生活,他就不寒而栗。出狱后是再也找不到正当的工作了。拼命地出苦力、流臭汗,也无法赚到现在这样的收入了。就算能活到六十岁,仅仅为了糊口,就得这样拼命地干活,要干上三十年……一想到这些,浅越就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咬一下牙,干净利落地死掉。”对死后的状态,他也想了很多。像刚才这样想到的死法,和先前头脑里描绘的死后的场景,是有很大不同的。这让他感觉很不是味儿。以前想象的那种场景是华丽的,他还曾在脑中描绘过发现尸体的人们感叹的样子。但是,现在被追得走投无路后去死,则会死得很凄惨。这不是自己选择的主动赴死,而是被逼入绝境的死。

想到这里,浅越对友子的恨越发强烈起来。“这个贱货,直到最后还在骗我!”而环顾屋内,触目皆是他有求必应买的物品,则更是火上浇油。那种怨恨甚至已变成了一种憎恶感。他心中油然升起了一个无论如何也要将她一同拖往死路的念头。这已不是先前所描绘的那种壮丽的赴死,而是由憎恶造成的强迫对方自杀,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是被逼的。至少说起来,也算是遵循了自己的意志,把想杀的人杀了。

而要行动,只有今晚这个机会了!但是,她今晚会回家吗?想到这里,浅越又烦躁起来。

“真是个呆瓜,这么快就完了!”当裸着身子的中西离开自己时,友子不由得这样想。“他就这样成了真正的男人了?”

与此前经历过的所有男人比起来,中西的技巧是最为拙劣的。他的手法甚至无法称之为技巧。本来,今晚和中西发生关系,做爱本身并不是目的,只能算是为了实现一个计划而做出的无奈之举,但既然做了,也不能说没一点儿享乐的期待,而结果却与期待相去甚远。事情完了之后,留给她的并不是通常应有的满足感,而仅仅是告诉她,事儿完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友子望着躺在身边的中西叹了口气。两个人一起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十分窘迫,稍动一下身子就会担心掉下床。

中西闭着双眼。友子虽然看不到刚才那种令人发毛的眼神,但也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些啥。“刚才的那个眼神究竟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友子转念一想,随他了,这个人估计就是个“温吞男”,不懂得兴奋,也不会去陶醉。但在最高潮时,友子隐约感觉中西正瞪大眼睛直视着自己的脸,她还以为是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便微微睁开眼来,谁知一下碰上了中西奇怪的眼神。

友子的一个目的是能进入中西的家。而在后来达到了目的之后,她完全可以不同中西上床。但为了让中西彻底失去戒心,她还是决定作进一步的牺牲。再说,在舞厅跳舞时作为铺垫,她曾说过一句:“嗯,我今晚不想回家了,带我去你家吧。”

“事到如今也不管它了!”友子想,“只要离开了这个房间,以后就再无必要想到中西这个人了……”

“我想回去了!”友子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说道。接下来要演的才是正剧。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白天午休时约他出来,晚上竭尽所能地加以诱惑,都不过是为了让接下来这场戏演成功打下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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