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圆倒在地上,瞪眼望着净空法师,喉咙里格格作响,挤出一句话:“师兄,你……你好毒,本……本是同门人,相煎何太急?”
净空法师恨恨说:“你还有脸说我跟你是同门人,既是同门人,你为何笑我喝酒吃肉?”
智圆暴凸着双眸:“你居然为了这……这句话,就……就把我当挡箭牌?”
净空法师说:“不全是,你就算没有笑我,我也会拿你当我的保护伞。”
智圆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双腿一蹬,咽气了。
吴间道痛恨净空法师为保全自己,牺牲同门兄弟,但大敌当前,他没有时间跟净空法师计较,只好暂压怒火,先跟他一起对付白红雪再说。
他怒叱一声,凌空飞起,身子像兀鹰捕食般直扑白红雪,双节棍连连打出七招。
每一招打出,白红雪都及时闪躲。
待到第八棍打来,白红雪纤身后仰,连翻两个筋斗,落在那只被净空法师刺死的猴子身旁。
净空法师看准了白红雪落地未稳的身子,进刀如电,一闪,刀光灿烂,像冰山在闪耀。
嚓,刀身没入肉体里。
净空法师心里一喜,以为白红雪中刀了,他再仔细一看,中刀的不是人,而是那只已死过一次的猴子。
净空法师心里一惊,刀刺入猴子的尸体里很深,他一时难以拔出来。
刀为何刺进了猴子的身体里了呢?
因为白红雪在净空法师的刀刺来时,根本来不及躲避,她就用左手顺便从地上捞起猴子的尸体,往身前一挡,这样净空法师的刀就刺进了猴子的尸体里,而她自己则毫发未伤。
吴间道怪叫着冲上来。
白红雪再次施展翻筋斗的身法,趁净空法师的刀尚未从猴身上拔出来,她一翻筋斗,掠过净空法师的头顶,掌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递出,只轻轻一挑,将吴间道的双节棍挑飞到半天云中。
吴间道惊惊怔怔片刻。
就在吴间道惊悚间,白红雪穿心一剑穿过了吴间道的心脏,剑尖搅动。
吴间道心脏一阵剧痛,胸口像开了泉眼,鲜血像喷泉般喷涌而出,他的身子仰天而倒。
这时,净空法师已拔出刀来,一看见吴间道已死,自觉孤立无援,自己老了,根本不是白红雪的对手,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
他从钟鼓楼上一提身子,跳跃而下。
白红雪站在楼上,对着逃跑的净空法师的背影冷笑,忽然将手中剑对准净空法师的后背心掷出。
那飞剑像长了翅膀,也像长了眼睛,在净空法师的背后飞追上去,在净空法师距离钟鼓楼八丈八尺四寸的时候,飞剑追上了他,剑身从他的后背穿过心脏,露出胸口六寸长。
净空法师扑倒了,一滩污血从他的尸体旁渐渐流散开去,把佛门秽土染红了。
正午的太阳正当顶,金光勾勒出色空寺檀香缭绕的轮廓,菩提树投下巨大的阴影,色空寺还积淀着愚昧和罪恶。
白红雪站在钟鼓楼上俯视,神思飞越,她想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由六扇门广贴榜文,把古钟不敲自鸣的真相告诉善男信女,让他们从迷信中醒悟。
其次,六扇门将刺史吴遮天勾结色空寺妖僧劫掠良家妇女的罪证上报朝廷,将失踪的良家女子解救出来,将吴遮天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但吴遮天在朝廷中势力盘根错节,他的一舅二叔皆是朝廷一品官员,他的儿子今年考中武状元,武功天下第一,吴遮天可谓黑白两道,路路畅通。无论是在白道,还是在黑道,他都一手遮天,所以要搬倒他实在不容易。
侠路正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