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鹅掌火锅,散发着花椒的麻辣和鹅掌特有的香味,锅底是盛在一个铜制的八角形大锅里,酸辣汤在在咕嘟咕嘟的唱歌,酸萝卜、西芹、魔芋、豆芽开始浮出来,李子轩好奇的看着,这是一家在老巷子店,毫不起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就能找到。
秦川说,“这鹅掌火锅养胃止渴又补气,俗话说喝鹅汤,吃鹅肉,一年四季不咳嗽,这是我爸爸说的。”
只见肥厚的鹅掌在老汤的衬托下,鲜嫩可口,软嫩怡人,鹅掌含在嘴里,酸辣中带着一种特别的鲜美,与其他肉质口感完全不同,李子轩吃的时候连鹅骨都不愿意放过,恨不得全部下肚。
看他这么爱吃,苏顺清忍不住捏捏他的脸,你这孩子别噎着了,我给你再捞几个,说完拿起漏勺在里面搅拌,孔兰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去漏勺里夹。
她夹到了一样东西。
是一把小剪刀,上面还绞了几缕黑色长发。那是一把“张小泉“的著名小剪刀。
马上吐了,这火锅她吃的最多,说了,号称减肥的人总是吃的最多的。
中文系女生宿舍的人再也不敢有人说这世界上没有鬼了,小蜜瓜的宿舍已经空了,但经常能听见空空的宿舍里有人在说话,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然后就是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
谁听见的,孔兰。
秦川给她买了隔音耳塞,孔兰还是能听见小蜜瓜的尖锐声音在跟一个男人的对话,但声音很远,听不到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孔兰
孔兰这一个月以来总是惊魂未定,黑眼圈已经出现好一阵子,半夜总是做噩梦,搞到其他两个人也睡不好。秦川安慰道,“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晚上孔兰上厕所,又披头散发的回来,把方怡和苏顺清摇醒,说看见小蜜瓜了。“真的就是她,没穿衣服,浑身都是血。就在在最后一个蹲坑里看着我笑,手里拿着把剪刀……”
苏顺清看见孔兰放大的瞳孔,安慰道,“别怕。”
“我真的看见鬼了,下一个就是你了。”孔兰睡到被子里,看着苏顺清猛的笑了一声,又蜷缩着发起抖来。
还好马上要放寒假,否则苏顺清简直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秦川还是准时送早餐来,周末又收到李子轩的鲜花,放在宿舍,不到两天就枯萎了,发出阵阵臭味。
到处都在讨论鬼,衣柜再一次地忘记关起来,孔兰说看到有个女生探出头来向自己窥视,眼睛凸起来,一定是小蜜瓜。
秦川照例过来送早餐,买些零食安慰自己半疯癫的女朋友,却不奏效,孔兰慢慢地没事就对着镜子莫名其妙地傻笑,有时候称自己是小蜜瓜,对着身后的空气说话,发脾气。
宿舍里就剩下方怡和苏顺清两个人时,方怡偷偷地说,“昨天半夜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苏顺清摇摇头,“不知道,我睡熟了。”
方怡神秘的看看门口,“孔兰跑出去了,早上才回来。我发现她的嘴角有泥土。”
“啊,怎么会这样?”苏顺清简直不敢相信,“难道是中邪了。”
方怡点点头道,“你没发现她越来越奇怪了吗?嘴里成天念外星语,谁知道她在说什么。”
没人发现学校操场角落草地上的草缺了一块。
圣诞节那天晚上,孔兰不见了。李子轩开车在校园里找了一圈又一圈,孔兰的手机放在宿舍里,她家里的人说在学校。
秦川疯狂地打电话,挨个宿舍的敲门,大部分的学生都出去了,去年的圣诞节孔兰还说大家要带男朋友一起过的,可今年她自己竟然玩起了失踪游戏。
凌晨,终于找到了孔兰,她在一个垃圾堆里打滚,人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半截红色的舌头攥在手里,被剪断的舌头很长,孔兰满嘴的血顺着脖子流下来,她成了一个血人。
秦川背着她上了李子轩的车。
到底是谁这么残忍,苏顺清的心被揪着。
送医院途中就死了,血手里握着一张圣诞卡,上面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苏顺清的胃一阵抽搐,卡片是她最先看到的。
李子轩紧紧地搂着她,“别怕,我在呢。”
孔兰的自杀让秦川崩溃,他在学校只要看见宿舍的其他两个女生就问,孔兰在不在,你告诉她我下课就带她出去玩,给她买好吃的,你们吃蓝莓酱吗,孔兰最喜欢吃了。
“她死了。”方怡冷冷地说,“别来打搅我们。”
苏顺清看到他布满血丝的脸和起码有一个星期没有换洗的衣服,心里一阵同情,“算了,她也希望你过的开心点,你毕竟还要读下去。”